“哦?”薛雪挑了挑眉笑道:“封大人,我記得你是滴酒不沾的,昨晚破戒了?”
一屋子人等著封崖回答,封崖只是淡聲道:“我沒喝。”
誰想知道這個啊!眾人失望。
從善道:“是是,封大人滴酒未沾,是我一個人在喝。”
“這麼說昨晚你們確實在一塊?”薛雪問他,“封崖想清楚再回答,你現在所說的將是他的證詞。”
封崖垂眼看她,她跪在那裡捂著耳朵的可憐樣讓他想起昨晚她喝多了哭的不成樣的情景,開口淡淡道:“確有此事。”
哎呦可要把人急死了!字貴如金,話不說清楚!
霍青雲先耐不住了,起身道:“封大人將話講清楚,他幾時和你在一起?可有別的證人?”他冷笑一聲,“我看封大人似乎與他有些私交,這證詞不見得能作準。”
丁丁啪的一拍桌子,從椅子上跳下來道:“是我問話你問話啊!暗部審案你個小老兒插什麼嘴?”
霍青雲被個毛頭小子呵斥的臉色一青,當場就要發作卻又硬生生忍下,這裡是暗部,聖上給了特權的地方,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不要命的變|態,他忍。
溫江雪在旁邊笑了一聲道:“霍老將軍不虧是久經沙場的大將軍,如此的有度量,被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言語不準的呵斥還面不改色,溫某自愧不如啊。”又道:“是我,我就宰了那小子。”
霍老將軍那個氣哦,溫江雪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的輕巧,這暗部的人聖上都動不得,他能動?有本事你去宰了!
丁丁又瞪溫江雪一眼,氣哼哼的轉過頭看封崖,“封大哥,你好好說,不然我沒法審這麻煩精。”
“封崖。”薛雪難得正了臉色,柔弱無骨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那旁邊端坐著的西洋眼鏡姐姐終於動了,拿著筆低頭開始在面前的記錄薄上寫什麼,“昨夜幾時你與陳楚玉在一起?”
封崖想了想道:“子時,我從暗部回去,他坐在院中樹下等我,子時三刻多一點的時候丁丁來報,犯人已死,我隨丁丁回暗部,讓長安送他回府。這期間他並未獨自離開過。”
封大人不虧是封大人,時間,地點,人物,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西洋眼鏡姐姐飛快的寫下。
丁丁蹲在椅子上,蹙眉沉思了一下,轉頭看薛雪道:“所以這意思是還要不要審麻煩精了?”
“你能不能用用你的小腦袋瓜?”薛雪白他一眼,道:“犯人毒發身亡是子時三刻那會兒,按照我的屍檢,毒發需要半個小時,那也就是下毒的人是在子時一刻的時候下的,那個時間點他。”薛雪手指點了點從善,“正好跟你封大哥在一塊,所以……”
“哦!我明白了!”丁丁握拳在掌心一敲道:“那就是說人不是他殺的,不用審的,他有那個什麼什麼……”他抓耳撓腮想了想,“你們經常說那個什麼證據來著……”
“不在場證詞。”一直沉默不語,埋頭記錄的西洋眼鏡姐姐簡短的開口道:“智障。”
從善驚訝,原來她會說話啊!還這麼言簡意賅。
丁丁不樂意了,一拍桌子道:“你才是。”
那姐姐將眼皮在西洋眼鏡下一抬,看著丁丁唇角一勾,“恩?”
丁丁立馬一慫,縮到封崖身邊不滿道:“封大哥你看她,她又要變臉了……”
“別鬧了。”封崖冷聲道。
西洋眼鏡姐姐便又低頭開始記錄。
丁丁衝她吐了吐舌頭,又對從善道:“那行了,麻煩精你可以走了。”
四座驚訝,就這樣???
痛快!她就喜歡這麼幹脆果斷的辦事效率!
從善一甩袖子就要站起來,那邊霍青雲第一個不樂意了,登時跳出來道:“原來暗部就是這樣徇私舞弊辦案的啊!”
從善看了一眼封崖,封崖皺了皺眉,捲毛相爺將雙臂一環,開始看戲了。
“你這小老兒怎麼這麼多事啊?”丁丁也不高興,“什麼徇私舞弊的,聽不懂。”
霍青雲幾步上前,逼到從善跟前,抬手指著對面掛在牆上血淋淋的霍少遊,“我兒子被抓進暗部不分青紅皂白你們就用酷刑逼供,而他!”他又一指從善,“你們只是簡單的詢問兩句,就放人了,老夫不明白這是因為他是溫相國的義子,還是因著他與封大人有私交?”
他的手指快戳到從善臉上,從善便往後縮了縮,就聽捲毛相爺先撇清道:“霍老將軍可莫要亂說,暗部一向與溫某不對付,封大人更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