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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道就算了。你只答應我以後不要親近弘時就行了。”

寤生蹙蹙眉:“我是他長輩,還是看著他長大的,對他跟對自己孩子一樣,你這又是從何說起?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麻煩你說清楚好不好?”

李氏一臉決斷,直直地盯著她,止了抽噎斬釘截鐵地道:“我說了,你不知道就算了,我死也不會說原因的。你得答應我不要再親近弘時。”

寤生性子也衝了上來:“我不答應。”

李氏便又哭起來:“……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你若不答應我,不僅會害慘了弘時,也會害了你自己的,還會連累我……嗚嗚……難道真讓我給你跪下你才答應嗎?”說著果然起身到了寤生面前,就要跪下。

寤生一把將她拉住,心中有些煩躁:“你這個女人更不講道理!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就是!真是莫名其妙!”

“此話當真?”

“當真!”寤生一跺腳站起來,氣急道:“真想不明白,弘時那麼個儒雅性子的孩子,怎麼會有你這麼個顛三倒四的額娘!告辭了!”說完摔了簾子就出去了。

李氏看著空蕩的門口,使勁擦掉眼淚,面上卻鬆了口氣,冷笑了一聲:自己若不是從一開始就做出個這種顛三倒四的樣子,能到現在還有這眼見的幾分榮耀在?能到現在還可做這一宮之主?能到現在還有一個長這麼大的成器的兒子?!跟自己曾經同一時間進四阿哥府的那幾個人,稱得上體面的,不也就只剩了自己一人?

她,早該知足了。

……

過了沒幾天,這日暮色將臨,寤生剛哄婉媞睡著,就聽到小竹來報說年氏突然早產。寤生心頭一凜,想到前天自己還去看過她一回,直到昨天她都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早產了?忙讓小竹去翊坤宮看看。

過了大半個時辰,小竹回來了,說那孩子還沒等生下來,就已經沒氣兒了。

寤生面色微白,雙眉緊鎖:“怎麼會這樣?前兒她還跟我說太醫診斷後告訴她一切都正常的。”

小竹一愣,隨即道:“主子,剛才司琴私下裡對小竹說,太醫前兩日為年主子診脈的時候就說什麼脈跳雖圓滑但後有澀滯,說是胎兒氣息有些弱,這兩日一直在用針灸施治,結果……還是個阿哥呢……年主子聽說嬰兒已經歿了,當即就暈了過去,好容易才救醒過來……”

這麼說,枕月那天是在騙她了?只想讓她安心麼?寤生心頭頓時有些酸澀,只覺得焦躁愁慮,卻又無可奈何。

然而過了沒半個月,就發生了一件令她更覺難受痛心的事:德妃沉痾難愈,終是駕鶴西去。

康熙大喪期內皇太后又薨逝,皇宮上下頓時哀慟不已。胤禛跪在寧壽宮德妃的梓棺前,終於痛哭失聲。

這世上的人,無論年齡多大、無論身份高低,一旦失去了雙親,便都是孤兒。

紫禁城中沉痛到窒息的氣氛一直延續到九月初一,孝恭仁皇后烏雅氏的梓棺終於安葬景陵,與康熙合葬。

大喪期後,最容易令人有身心俱疲之感。寤生只覺得自己內心似乎又老了不少,身體也頗覺倦乏。胤禛心疼無比,讓太醫來為她診治了一番,開了些養榮丸,囑咐她堅持服用。

“聽說年氏這些日子也病了,我也沒去看她,太醫怎麼說,可要緊嗎?”寤生斜倚在榻上,握住胤禛的手問道。

“你總愛為別人擔心,怎麼也不擔心一下自己的身體?”胤禛嗔了她一眼,為她掖了掖被角,“放心吧,太醫開了藥,說無甚大礙,只需要臥床靜養。”

寤生嘆了口氣:“她身子原本就弱,幾個月前孩子歿了,傷了元氣不說,對她是個多大的打擊?後來又勞累……身子自然就越發弱了。比較起來,我比她強太多了……”雖說也折了壽,但好歹原本身體的底子就比年氏強。

胤禛眉心微蹙:“你怎麼又亂想了?多傷神知不知道?你可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

“好了,我都記得呢,不再亂想了還不行嗎?”寤生拉了拉他的衣袖,口氣也軟了。

胤禛摸了摸她的臉,輕聲一嘆:“才幾個月就瘦了這麼多……”

“你不也瘦了嗎?”寤生支撐著坐起,偎進他的懷裡,在他頸側蹭了蹭,“……唔,聽說你要冊封后宮了?”

胤禛眉間一跳,扯過旁邊的毯子將她裹住,吻了吻她的發:“你訊息倒靈通。今年十二月祫祭太廟之前就會冊封。”

“你準備封我什麼?”寤生淡淡揚唇。

胤禛微微一笑:“你想讓我封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