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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前不計一切代價保護鬼後,可她卻從來沒聽神界之神說過,鬼後一開始是如何挑選上了他們,而他們,數百年來又是為何對鬼後如此忠心耿耿?

在今日之前,她從沒想過要去懷疑,那些住在這座山莊裡,每一隻已經遭逢過死劫的鬼類,他們在死後是否過得遠比生前時還要來得好,或者這是否是出白他們的自願?因為這座莊裡的鬼類們,就像人間知足的百姓一樣,平淡且甘心地過著眼下的日子,不計較胸膛裡的那顆心是否已死不再跳動了,但現下……她卻什麼都不敢肯定了。

以往她總以為,會留在鬼界之鬼,除了身不由己者之外,留在那兒的,若不是求仁得仁,就是志向本就在此。只是對法王他們來說,這真的是他們所想要的日子嗎?不明不白地遭由他人干擾了他們原本的人生,在死後一逕地為鬼後為鬼界效力,不去想念猶在人世時的一切,不去投胎回到人間過著另一段新的人生……

不,不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

方才她所見的那些,並不是她的錯覺或是她的想像,那是他們的過去,因為在以往之時,她不就是這般瞧過每個人的過去,也這般瞧過膝玉想要深深埋藏的痛苦記憶嗎?

只是,法王他們……知道事實的真相嗎?

不……他們應當是被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情才對,因他們若早就知情,那麼渴望生命與不捨人間的他們,還會在死後甘心為鬼後效力嗎?

揮之不去的那一張森冷笑顏,有若不肯散去的冤魂,浮浮沉沉地飄映在牆角邊,鬼後面上令她不寒而慄的笑意,彷彿正無聲對她說著……

不過是個手段罷了。無止境的寒意爬竄至她的四肢百骸,將她緊緊縛住,忽然間一具高壯的身影遮去了廊上映在她面容上的燭光,令她的面前一暗。

“子問?”滿手捧著自廚房裡偷偷摸來的糕點,廣目彎著身子,好不擔心地瞧著她蒼白的臉蛋,“你是哪兒不舒服嗎?”

“我……”她眨眨眼,怔看著近在眼前的這一張關心她的面孔,好半天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拿去。”趁她仍在發呆時,同樣也跑去廚房偷東西的法王,快手快腳地將用油紙裝著的桂花糕塞進她的衣袖裡,面上的表情似是有些不滿廣目居然偷得比他還要多。

看著法王總是彆扭不老實的壞德行,與高頭大馬卻心軟善良的廣目,子問覺得自己的聲音彷彿都遭困在喉際,她不知該怎麼開口告訴他們鬼後那抹仍留存在她心坎上的影子,也不忍出聲去破壞眼前這份似家人般的小小幸福,可是……

沉淪的情緒,始終都抽拉不回來,在她仍是日不轉睛地看著他倆時,眼尖的法王在瞧見了她身上的夜露之後,忙不迭地伸手推著她。

“你就早點去歇著吧,別再等大師兄了,那位仁兄沒啥值得你煩惱的——”發揮嘮叨本性的他才念她唸了一半,驟感下對地突然頓住,“我們臉上有什麼嗎?”她幹嘛兩眼發直?

“是因為今晚吃太飽嗎?”廣目苦苦思索了好一會兒,也只想到這個答案。

“不懂事就閉上嘴。”法王一掌熟練地招呼在廣目的頭頂上,然後板著一張臉直瞪向悶葫蘆性格的她,“你若不是哪兒又不適了,就是有什麼事又在暗地裡瞞著我們了,哪,你自個兒撿一撿,看你是要承認哪一樣。”

她只是……替溫柔善意的他們,被迫遭逢了種種命運,感到不值而已。不想大老遠繞路走山莊正門,近來已經很習慣攀牆回家的滕玉,翻身躍牆而過,兩腳方落地,遠遠的就瞧見子問不語地一手掩著臉站在院中,而圍繞在她身旁的法王與廣目,則像是一頭霧水地想要求解。

“我先宣告,從頭到尾都是她在吃我們的豆腐,我們都是被迫的。”在滕玉一步步朝他們走來時,覺得有必要自清的法王,告饒地抬高兩掌以示清白。

“委屈你們了。”沒把心思放太多在他們身上的滕玉,兩眼專注地滑過子問的面容。

“那還用說?”遭到忽略的法王沒好氣地哼了哼,識相地拖著還賴在原地的廣目,“走啦,再留在這兒,是又想回去洗眼睛嗎?”不讓子問繼續留在院裡空站,滕玉牽起她的手,邊領著她往客房走,邊多心地瞧著她那若有所思的臉龐。

他也不拆穿,“氣色怎這麼差?”每日都在這莊裡不出大門一步的她,按理,應當是沒什麼人與事有機會讓她心事重重呀,怎麼她又擺出這副讓他想多了會頭疼的德行?

“只是累了而已。”子問連忙振作起精神,免得他又要在這事旁敲側擊上好半天。“手邊的公事都辦完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