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們讚賞地點頭,有強壯的脖子支撐,他們的頭顱就像是鐵錘一樣有力,何冬瓜注意到這個細節,不由得佩服自己的眼光,“所以咱們只要人頭。中原人和龍王,共是兩萬兩黃金啊,知道這是多少錢嗎?這麼說吧,有了這些錢,你從留人巷包十個最貴的**回家,你老婆會笑呵呵地給她們端茶倒水,沒一個字埋怨。”
刀客們被這美妙的場景打動了,一起發出傻笑,渾身發熱,恨不得這就出去找木老頭拼命。
“當然,咱們是兄弟,得到的賞金誰也不能獨吞,我分一萬兩,你們分另外一萬兩。”
“也就是每人一千兩。”立刻就有刀客得出計算結果,感到落差挺大。
“你想問為什麼何冬瓜拿得多,而你拿得少,是不是?”何冬瓜神色嚴厲起來,那名刀客沒吱聲,他仍然盯著對方,“因為沒有我,你們就跟大街上跑來跑去的刀客沒有區別,別說一千兩黃金,連毛也得不著一根,只有我能帶你們找到木老頭,而這條訊息需要花掉我不少錢,你們說值不值一萬兩?”
“值。”那名刀客被盯得心裡發毛,急忙第一個開口,其他刀客隨之附和。
“別手軟,木老頭是硬茬,想要留命花錢,就得心狠手辣,待會別管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要一衝進去,你們就把他剁成肉泥,記住,必須記住——”何冬瓜再次晃動老藕一般的手指,“別砍腦袋,那是咱們領賞的憑證。”
“是。”十名刀客齊聲應道,然後同時拔刀,將刀鞘扔在一邊。
提前拔刀不僅免除了聲音,還節省了一點時間,這是專業的表現,何冬瓜愈發滿意,拍拍肚皮,帶頭向外走去。
刀客們尾隨其後,魚貫而出,相互間隔著五六步的距離,他們雖然不是金鵬殺手,最基本的規矩還是懂的,那些剛來璧玉城沒多久的莽撞刀客,才不會被何冬瓜看上。
午時剛過,正是陽光熾烈的時候,南城還沒有完全從睡夢中甦醒,街上行人不多,無不哈欠連天面帶倦容,對十餘名帶刀者無動於衷,這兩天來,像這樣的刀客隨處可見,實在沒什麼可驚奇的。
何冬瓜不傻,沒有直奔目的地,而是兜了一個圈子,與自己的心腹手下碰頭,證實隊伍後面沒有跟蹤者,這才招手示意十名刀客走近一些,然後調頭回行一段路,拐進一條僻靜的小巷。
“右手第七間房,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何冬瓜小聲說,他的前半截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就看這十人的本事了。
刀客們一頭,自覺地分出先後,躡手躡腳地向巷子裡摸進。
何冬瓜與心腹手下等在巷口,時不時向四周張望,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熟人。
木老頭跟殺手一樣喜歡夜晚行動,白天就是他精力最差的時候,何冬瓜對自己的判斷十分自得,心想自己付出的不只是金錢,還有智慧,這是衝在前面的那幫刀客永遠不會理解的。
木老頭選了一個好地方藏身,這條小巷的住戶都是從前望城巷的居民,舊家被燒,一部分人遷居於此,那是一群再膽小不過的傢伙,從不東張西望問來問去,很容易騙取外人的安心,暗地裡卻將情報賣給老主顧。
璧玉城的網極為複雜,而且還不只一兩張,沒人能將南北城全部覆蓋,像何冬瓜這種小罩子,也有充分的生存空間和獨特的情報來源。
何冬瓜佩服木老頭,更佩服自己,這就是過江龍與地頭蛇的區別,前者武功再強,終有人生地不熟的缺點,木老頭絕對想不到周圍最不起眼的人會是致命漏洞。
十名刀客一個接一個地越過矮牆,搏殺隨時都會發生,何冬瓜真心希望刀客們在斬下值錢的頭顱之前能死掉幾個,與此同時他也做好最壞的準備,木老頭子殺人不眨眼,北城的幾名大罩子僅僅因為是城主比武的受邀觀眾,就成為劍下冤魂,何況他一個小罩子?
何冬瓜默默查數,數到二十的時候,他對心腹說:“你留下。”
心腹慌張但卻堅定地點頭,他取得現在的地位並不容易,該冒險的時候就得冒險。
何冬瓜提著長袍下襬,匆匆向大街盡頭走去,感到有點燥熱,身上出了一層汗,於是想,夏天快要到了,璧玉城牲口市又要熱鬧了,希望今年能買到合口味的女奴。
走出半條街之後,何冬瓜停在一家**院門前,坐在門檻上,抬手在脖子邊扇風,扭頭觀望巷口的心腹,覺得情形不太妙,不管是殺人還是被殺,好像都用不了這麼長時間,這不是兩夥刀客的火併,光是口頭示威就得花去一兩個時辰。
何冬瓜眼前一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