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蓮青不住點頭,其實只是一知半解,聽到“出招”兩字,立刻跳起,左手托住右肘,右手握拳,單伸食指,短脆地喝了一聲,點向上官如心口,這是商量好的比武,因此他也不講那麼多避諱了。
上官如左腳後退,手中樹枝同時刺出,正好與蓮青的手指連成一線。
蓮青食指正中枝頭,只覺得前方的阻力若有若無,於是勢如破竹一路前行,枝條像是水凍而成,在外力的壓迫下一段段化為齏粉。
蓮青不由自主使出更多功力,眨眼間食指已經突破至上官如手邊。。
上官如微一側身,手中仍然握著短短一截枝條。
蓮青沒想使出全力,可功力卻不受控制地傾洩而出,以至於他竟然收不住腳步,與上官如擦身而過,向前連跑十幾步,才在法衝面前勉強止住,看看自己的手指,又回頭看看上官如,大惑不解,“咦,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上官如卻大為驚喜,“沒錯,這才是我想達到的效果,可是荷女的劍法跟我想象得不太一樣,她好像……好像……”
好像什麼,上官如形容不出來。
法衝點點頭,轉身回到禪房,上官如和蓮青跟在後面,都覺得這位高僧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法衝坐在蒲團上,閉目想了一會,睜眼問道:“面對可能是天下最凌厲的劍法,你卻示之以空,恐怕這不全是你自己的想法吧?”
上官如黯然垂頭,“我就是在這件事上感到不安,其實我的很多想法……來自木老頭。”
蓮青忍不住插口道:“這個木老頭還真有點本事,小姑娘,你的木刀之術可不只是能用來破解死人經劍法,對付一切武功也都有效,只是……你得隨身帶很多木棍吧。”
上官如笑了笑,“我可不想到處跟人打架。”然後她轉向法衝,“木老頭向我講過許多武學道理,其中幾句話印象特別深,當我想……怎麼對付死人經的時候,就給用上了。他說‘以道家論,世間武功無非就是陰陽兩種,兩儀變化,生出千千萬萬的套路來,陰陽相生相剋,學武的時候看重相生,比武的時候卻要利用相剋,這就是為什麼有人習武一輩子,招式一絲不苟,獨自演練的時候人人叫好,一上場卻敗得稀里嘩啦,那是因為只有相生沒有相剋。’”
蓮青不自覺地點頭,“很有道理啊,比如金剛指,練的時候以陽剛為根基,對敵的時候卻要……”蓮青及時閉嘴,發現自己對邪魔外道的看法十分贊同,心中大懼,急忙低頭默唸**,再也不敢出聲了。
法衝也點點頭,“死人經劍法捨命相攻,所以你就反其道而行之——示之以空、捨命不守,讓對方勁力用老,不戰自敗。”
“嗯,就是這個意思,這是死人經嗎?”
法衝沒看過死人經劍譜,也拒絕觀看,但他已經明白問題所在,“是,也不是。”
上官如皺起眉頭。
法衝問蓮青:“和尚,你的禪定功夫怎樣?”
蓮青恭敬地答道:“短則一刻鐘,長不過一個時辰,實在是差得很。”
“如何得入禪定?”
“需持戒,戒乃法門,不從此門,不入禪境。”
法衝轉向上官如,“空好比禪定,你知道它好,卻不可能一蹴而就,想練成這一招,也得有相應的法門。”
上官如恍然大悟,隨後呆若木雞,好一會才說:“原來如此,示之以空只是一個道理,我懂別人也懂,木老頭更是一清二楚,可他們面對死人經劍法時卻都做不到這一點,因為他們沒有法門,而我所用的法門就是……就是死人經。”
“我更希望你叫它大覺劍經,南柯伐稜是古語死者往生的意思,在古人看來,覺悟乃是往生的必經之途。”法衝雖然沒看到全本死人經,卻對最後一段怪文粗有了解。
對上官如來說,叫什麼並不重要了,原來龍王說得沒錯,她的確用上了死人經。
她以為自己創立了一套截然不同的武功,可是為了達到目標,不知不覺借用了死人經的劍意。
金鵬堡武功重實踐不重玄理,上官如的武學基礎一部分來自木老頭,更多的卻是劍譜中的**,那些文字與歡奴糾纏在一起,早已深深印在她的腦海中,她在努力理解歡奴的過程中,也理解了死人經。
真相如此簡單,上官如納悶自己為何早沒有看破。
“可我從來沒有殺過人,怎麼會練成……大覺劍經?”上官如已經相信法衝的解釋,只有這一處仍不明白。
劍譜中說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