壘生活了很多年,因為沒什麼野心,漸漸地位置就固定在了中隊長上。當初和我一起的人不少已經去了南方,他們走之前會勸我也一塊離開,可是我不願意,我在南方沒有父母沒有朋友知識又淺薄,去了也不知道怎麼過活,還佔著名額礙眼,不如留在這裡殺殺喪屍還能為祖國做個貢獻。
我是這麼想的,被人嘲笑無數次,有一些人聽了我的話竟然願意留下來,例如童生,例如陳甫。
我很感謝他們。
衛良卿是個另類,從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有求於我,他在我的最初印象中只是一個南方來的中年男人,是高阿姨的親戚,似乎很早以前就知道我的存在,但我並不認識他。我們聊了一會天,他掏出一個試管給我,那試管不大,只有十厘米長。
然後他說那是病毒。
瘋子。
衛良卿真是個瘋子。
我嚇得手抖。
幾分鐘之後他讓我殺了他,在我做好心理準備打算動手的時候他又改變主意讓我在十二月二十三號殺他。
這個人有毛病?
我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喪屍病毒是有人蓄意投放,來自一個神秘組織,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竟然輕飄飄的就說出口了,我被震得簡直都要喪失語言,好不容易回過神,哪裡敢在和這個牛叉特務在一個屋啊!
我心裡亂的要死,這麼重要的事情我還不能告訴首領,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先穩住他,然後找個機會做了他。
但後來相處發現衛良卿是一個對任何事都非常認真的男人,他第一次出堡壘執行任務就將路線圖隨行人員以及各小隊的勢力情況背的滾瓜爛熟,甚至與陳番月那個女人有關係。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三十年前是同班同學,並且在相認的時候遭受到了伏擊。
這點子背的。
接下來又和他一起出過不少任務,在最厲害的那一次喪屍潮的時候如果不是他為我掩護,我就不只是丟了一隻手那麼簡單。
自那次戰役之後我被奉為英雄,從南方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我雖然裝作不在意,但其實是很慌張的。
我從小無父無母,初中沒畢業就過來打喪屍,除了年輕和一頭白髮根本沒有出彩的地方,白頭髮還是因為我少白頭,但這不能讓小孩子學啊!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成為第一,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我,我害怕教壞別人,也害怕被別人議論,更害怕成為小孩子的榜樣。——我並沒有自信能夠成為好榜樣。
衛良卿說我是自卑。
我承認,我非常自卑,又饞又懶,十五歲以前只想被人包養過好日子,十五歲以後發現我應該努力創造好的環境讓別人過好日子,因為我不配。
賤命一條,死了拉倒。
但是衛良卿卻不這麼認為,他對我說,如果不是因為我在這裡,他也就不會到達這裡。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天說的,神情竟然有些羨慕。
我不懂。
他在日常相處中常常教導我,告誡我,責罵我,擁護我,他平等的看待每一個人,對家人和朋友都很好。他在我的心目中已經不是什麼特務和敵人,而是我的父親,我的兄長,我的朋友。
我希望他能成為首領。
所以他說的話就算不懂我也會聽從。
後來衛良卿教了我一些最基本的禮儀,讓我不至於那麼丟臉。除了這些他偶爾也會去做武器研發,畫畫一些槍支的草稿,在周圍寫滿了我看不懂的公式註解。
我崇拜著他。
如果這喪屍病毒能在我有生之年被破解,那麼不管多老我都要再上一次學,去學衛良卿學過的那些知識。
我將這件事和他說了,他很開心,也誇我有上進心,並且說只要有心任何時候學習都不算晚。
好景不長,我早就將要殺他的事情忘記,沒想到他還好好的記著。
衛良卿的眼神從來沒有死過,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我殺他。縱使我以前將他當成敵人,可是現在我想留下他的命。
我不知道要怎麼辦。
糾結了很長時間,我打算告訴其他人,陳番月根本不信,我也不打算和她多說,但就算如此她還是參與了綁架衛良卿的活動。
我承認,我智商不高,學識短淺,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然後衛良卿跑了出去,高高興興的被喪屍咬了。
我的腦袋轟的一下炸了,我開了槍,殺掉咬他的喪屍,衛良卿還是笑得開心,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