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是楊廣要殺他。如果楊廣要殺他,金吾衛不可能這麼快趕到。推斷出不是楊廣要殺他後陳克復反而有些高興起來。
不是楊廣暗殺他,那麼結果已經很簡單了。不是宇文述就是裴蘊或者裴世矩但是不管是哪個,反正他陳克復一點事情沒有。而經過這一事,他敢相信,他們這樣的暗殺異己的行為肯定會觸怒楊廣。接下來的,肯定吃虧的不是他。說不定,他這次東都之行,接下來還會相當安全。
“著刑部、大理寺會同河南府共同追查此案,必須一個月內將事情真相探查清楚。”楊廣掃視了一遍下面的大臣,冷冷的道。
幾位被點到名的大臣心裡也都有些數,這件案半估計最後只能是找些倒黴鬼來替死了。能出動這麼多禁衛刺殺陳破軍的人,又豈是好追究的。
楊廣掃了他們一眼,早看出了他們的心思,不過他卻沒有說半句話,他要的不過是借這件事情來做文章。至於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他無需知道。他是天子,做事講的既不是律法,也不是公正公平。他講的是勢,制衡之道。哪怕這件事情真的跟宇文閥和裴閥沒半點關係,
楊廣也不會因此而放過他們。
“禁衛軍乃朕身邊親衛,卻做出此等行刺朝中重臣之事,實在是讓朕失望至極。自即日起,禁衛軍必需徹底清查。”一通雷霆之怒之後,宣旨官上殿宣旨。
“大隋皇帝令,除宇文述左翊衛大將軍之職,調為兵部尚書。裴婁除御史臺御史大夫職,調民部尚書。蘇威除遼東慰撫大使、納言,加封尚書左僕射。李淵除山西、河東慰扶大使,加封太原留守、納言,參掌朝政。在室韋之地,新建對山、欠山、深末、完水四郡,除克復納言、遼東留守,加封陳克復為尚書右僕射、對山、欠山、深末、完水四郡太守,兼知遼東、室韋十一郡軍事。晉樊子蓋遼東留守,左武衛大將軍裴仁基為遼東副留守�”
長長的一封聖旨,一次xing涉及了近百人的官職調動。最次也是正五品以上的文臣武將,這樣的調動事先沒有半點風聲,讓眾臣都是大吃一驚。
對於朝中的大臣們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場地震。聖旨頭一個就是宇文述,被免去了左翊衛大將軍之職,改成了後部尚書。這相當於直接免去了他的掌兵權,今後京城的禁衛軍再也不歸他管。雖然還掛著一個參掌朝政的頭銜,但誰都知道,這表示他在皇帝面前失寵了。
宇文述聽旨謝恩之後,整個人一下子跨了下來。一張臉無比慘白,雙目無神的坐在墊子之上。現在他的心中滿是後悔與恐懼,他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和他同樣表情的還有裴蘊,御史大夫正三品,民部尚書卻只有從三品。這是一個極其不好的訊號,過去他執掌御史臺,等於就是楊廣手中的一把刀。如果看哪個不順眼,他就會順著楊廣的意,指使御史彈劾那位官員。他就是楊廣的狗,讓他咬哪個,他就咬哪個。現在楊廣卻一下子不讓他咬人了,他不知道,接下來,是不是輪到新的御史臺來咬自己了。
有人憂愁有人歡喜,滿頭白髮的蘇威沒有想到,自己被髮配到了遼東之後,居然還能再次返回朝廷。而且居然還登上了左僕射之位,這可是真真切切的宰相之位。他做過尚書右僕射、納言,卻從沒有做過這個百官之首的左僕射之位。縱橫大隋朝堂之上近三十年,他沒有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還能登上這個位置。心中ji動的無以復加,差點就要暈過去了。
而匆匆進宮而來的李淵同樣是ji動的嘴chun發抖,混跡官場幾十年的他沒有想到,這幾年居然接連升官,從偏遠之地的太守升到京城中樞,如今更是直接加上了納言之外,還給了參掌朝政的大權、直接拜相。就連他的三個兒子,也都是給了個不小的官職。從今天起,他就是朝廷的第七位參掌朝政,第四個掛有相位的宰相。
陳克復坐在那裡看著眾的或ji動或驚惶,心裡卻是五味俱陳。楊廣給他加了個尚書右僕射,看似是升官了。可是卻把他手中的遼東留守一職給免了,雖然還掛著知遼東、室韋十一郡的軍事,可是卻等於徹底的被從遼東撇開了。
從一方面講化終於如願的留在了遼東,可是卻被從遼東趕到了更遠的室韋。更加讓他警惕的是,裴閥的裴仁基居然被調入遼東任遼東帶留守,這讓他十分的擔憂。遼東本來就有了數位大將,如今又加一個,這無疑是楊廣想要將他徹底從遼東摘出去。
楊廣長身而起,讓兩名內shi將桌上的那副地圖展示在眾臣面前。
“破軍可知朕讓你繼續留在室韋,而非馬上調入京城輔佐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