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他們如此鬆懈,如今呂梁山盜匪雖多,但和前些年已經大不一樣了,進山為盜的也越來越少,所以拼鬥也就少了許多,到不是山下的百姓豐衣足食,卻是因為能走的都走光了,剩下的都只是些老弱婦孺,在山下苦熬日子。
再者說,這些年也少有人到仙人嶺這地界生事,就算是南邊的大虎寨,人強馬壯的,見到他們仙人嶺的人馬,還不是得畢恭畢敬的?就是那個李光頭,見到林老爺子,也得稱上一聲晚輩,連大虎寨都是如此,誰還敢膽上生毛來仙人嶺惹事?
寨門四敞大開著,守門的山匪早就找了個涼快地方躲著打瞌睡去了,只剩下三五個年紀輕的,迷糊著一雙眼睛,散佈在寨門周圍。
嗖的一聲銳響,一個蹲在寨牆上的山匪驟然睜大了眼睛,捂著被長箭貫穿的脖子,喉嚨裡呃呃咕嚕著,但血沫子瞬間便已堵住了他的聲音,本來很是健壯的雙臂在空中無意識的划動了幾下,身子便已經軟倒在寨牆上。
臨死之前的餘光,卻是看到同在寨牆上的兩個同伴也頹然倒地,鮮血順著傷處噴濺出來,染紅了他的視野……
下面地一個年輕山匪還沒有覺察出異處。只是上面的聲響傳到了他的耳朵裡,懶洋洋的抬頭向上望了一眼,想要張嘴罵人,幾滴液體滴落在他的臉上,順手擦了一下,卻是一片鮮紅,愕然的表情剛剛出現,一支疾射而至的箭矢已經穿入了他大張的嘴巴。從他頸後穿出,咄地一聲,將他整個身子釘在了寨牆上。
牆外幾人遭遇大同小異,在第一時間便已經被快速清除,幾乎是一瞬間,寨子外林木之間,十幾個人影紛紛出現,毫不猶豫的上前。將死的人拉進林子,剩下的人則小心翼翼的進了寨門,四下散了開去。
半晌過後,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已經摸至山腰處的隊伍由分散立即聚集了起來。手裡握著閃動著寒光的彎刀地山匪們興奮的一陣喊叫,後面的杜山虎還沒等發出命令,已經亂哄哄的吶喊著衝了上去。
杜山虎臉色陰沉了一下,接著便泛出哭笑不得的神情。這些狗娘養地山匪,就是成不得氣候,連個統一的號令都沒有,就在那些山寨的頭領們的帶領之下殺了上去,他身邊只剩下了二百秦軍兵卒,也都在愣愣地看著這些勇氣可嘉的傢伙們,這要是在秦軍軍中,就算你打了勝仗。這般做法,不說將這些人都宰了吧,領軍的校尉以上軍官可都得落個斬立決的下場。
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杜山虎揮了揮手,帶著手下的軍兵快速跟在這些山匪捲起的煙塵的後面。
隨著喊殺聲,寨子裡面終於喧騰了起來,到處是山寨中山匪地驚呼聲,甚至有的衣衫凌亂的傢伙還不以為是某些人在瞎咋呼。沒有嚴明的軍律。也沒有臨戰時的應急措施,等那些山寨的頭領們納過悶來的時候。寨門處已經遍是敵人,甚至連大門都靠近不得了。
毫無阻滯的衝進以前應該是傷亡最重地寨門,所有地山匪都爆發出夾雜著興奮和殺意的吶喊聲,在幾個大頭領地率領下,到是很默契的分了開來,也不在身後的寨門處留些守衛,就這樣分成幾夥兒一頭衝進了寨子,四下的喊殺聲頓時上了一個臺階。
當杜山虎率人來到寨門處時,寨子裡已經如同開了鍋的熱水般沸騰了起來,但寨門處卻是空空蕩蕩,赤魔也不知從哪裡帶人鑽了出來,,有些驚訝又有些好笑的回頭向寨子內的方向張望著,他的身後,一個龐大的身影也冒了出來,手裡緊緊攥著一張讓人有些驚凜的大弓,撇著一張大嘴,又是蔑視又是羨慕的也在不停張望。
“老赤,你帶人留下來守住這裡,別跟人硬拼,山下還有旅帥看著呢,跑不了他們,不行就放他們下去。”
“噠懶,跟我走一遭,沒肉也喝些湯水。”
“湯水我喜歡。”噠懶裂開大嘴,笑的有些憨。
杜山虎不以為意,回過頭來大聲道:“所有人聽好了,十人為一隊,不要離的太遠,棄械伏地者不殺,其餘但凡敢跟咱們拿刀子的,都給我殺了,走。”
仙人嶺上的山匪們人數並不少,但突遇急襲,反應自然也慢,也是平靜日子過久了,直到天王嶺的山匪們衝到了寨子中心,這些山匪才反應了過來,在一些頭目嘶聲力竭的呼喊聲中,才聚集一群亂哄哄的人手,勉強靠著地勢,阻住了這些敵人的腳步。
不斷有山匪在山寨的屋子中衝出,加入到廝殺當中去,人群慢慢在這裡匯聚,兩群山匪們都拿出了自己最大的勇氣,嚎叫著高舉兵刃,將對手砍翻或是被敵人殺死,這和兩軍對陣有些區別,兩群人並無多少明確的組織,只是認準了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