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大,但看那神色,這兩年過的也還不錯,天寒地凍之中,舉止從容,言談無礙,自也別有一番氣度。
要知道,這位在當初長安之亂中。可是沒起什麼好作用。河中這邊的亂子。若是沒有他的推波助瀾,也不可能鬧的那麼大。
不過長安之亂後,王家轟然倒地,多少人受了牽連,朝廷又是用人之際,這位也就成了漏網之魚。
但到底也不是毫無影響,本來有著兵部尚書李承乾支援,他在仕途上或可更上一步。但經過那麼一場亂子之後,這晉身之路幾乎便已斷絕。
他本人也清楚這一點,反而沒有了其他的心思,在河東致力於政務,幾年過去,將河中治理的是妥妥當當,在河中的官聲著實不錯。
各人有各人的際遇,像段德這樣,離開兵部到了河中這裡,主政一地。反而可以放開手腳,施展才幹。加之任職兵部多年,精通軍務,對上面的事情比旁人都是清楚。
一旦去了那些蠅營狗苟的心思,不管是為勢所逼,還是想的開了,加上獨子段從文從中斡旋,跟河中處置使杜山虎的關係也緩和了下來。
這樣一來,河中文武僵持之勢也因兩位主官的緣故,鬆緩了下來,不過文武之間,隔閡還是難免,遠不如河東那邊文武相處的那般融洽。
不過實際上,這才是地方文武相處的常態,像河東那般情形,擱在景帝時候,不定又要惹來多少疑義呢。
這次大將軍趙石南歸,路過解州,段德可謂是小心翼翼。
如今的冠軍大將軍可不是從前了,先帝在的時候,無論是兵部,還是樞密院,起碼在權位上,都在這些領兵外間的大將軍之上,這些大將軍在外間威風無比,一旦回京,哪個不得收斂三分?
但如今可就不同了,別說兵部李承乾,便是樞密使汪道存,現在出現在這位大將軍面前,估摸著都是要先施禮問安才成。
位在諸位大將軍之上,雖不說權傾朝野,但在軍中之威望,卻再沒有第二個人能比得了了,而且,這位趙大將軍才剛剛過了而立之年。
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功勳,這樣的權勢,足以讓任何人折腰,也足以讓任何人畏懼膽寒……
這就是現在的趙大將軍,親手掀起了長安之亂,悍然率兵入京,擁立當今陛下等位的趙大將軍。
世人皆雲,富貴險中求,但像能做到趙大將軍這一步的,可謂是鳳毛麟角,這可以說足以和古之任何一個亂臣賊子比擬的梟雄手段。
但和那些人不同的是,這位大將軍並未趁機掌控朝政,架空皇帝,行那悖逆之事,而是掉過頭來,便揮兵北進,為大秦取得了大片的疆土。
忠臣乎?梟雄乎?
這就不是段德能評價的了的了,以他如今的地位,和這位年輕的大將軍已經劃開了一道深深鴻溝。
就像現在,大將軍南歸,河東與河中也並無任何統屬,但他卻得如此寒冷的冬天,率領河中文臣郊迎十數里,迎候於道途,這就是現在的情形,也是大將軍如今赫赫權勢的表相……
他也無法不小心翼翼,兵部因李承乾的緣故,跟這位大將軍多有糾葛,如今連李承乾都夾起了尾巴,就別說他段文芳了。
見到段德,趙石便笑,“段大人,咱們一別經年,今日看來,段大人風采更勝往昔,可喜可賀啊。”
一句話,便讓段德心裡惴惴,趕緊拱手道:“多謝大將軍記掛,下官惶恐。”
趙石微微一笑,心中也是舒暢,昨日之政敵,今日之螻蟻,男兒在世,活到這個份兒上,才叫痛快……
眼睛在迎候人等身上轉了一圈,並無人敢於和他對視,趙石心裡更多了幾分快意,隨手拍了拍杜山虎依舊寬厚的肩膀。
“大冷天,迎了這麼遠,諸位也是辛苦,這裡不是說話所在,走,趕緊回城。”
“大帥,末將已經準備了接風宴,過後還請大帥賞光。”
“成,咱們也好久沒在一起喝過酒了,這次在解州多呆幾日,咱們喝在痛快。”
說話間,眾人上馬的上馬,坐轎的坐轎,一陣紛亂過後,繼續啟程……
“聽聞大帥在草原上又建殊功,那些胡人經過解州的時候,也是弄的滿城轟動,軍心民氣,盡皆為之大振,可惜,末將不能追隨於大帥身邊,每每想起,都是為之扼腕不已,下一次,大帥可斷不能忘了老杜啊,老杜可還不老呢。”
杜山虎騎在馬上,滿臉的遺憾,可以看得出來,他這裡的心思,比之張峰聚還要急切幾分。
“行了,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