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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部分

趙石摸了摸下巴,心道,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這要放在……和吃飯喝水有什麼區別?嘴上卻道:“多少大事等著處置呢,同樣,種大人操勞國事,深明大義,就算聽到些風言風語,估計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趙某麻煩才對,你說呢?”

種遂低著頭,黑黑的臉膛上卻浮起幾許暗紅了,這回可不是氣的……

兩人在廳中相談的時間並不算長,種遂離去的時候早沒了之前的氣勢洶洶,陰沉著一張臉,腳步匆匆間,帶著若有所思,滿腦子也再非是家中妹子受了什麼委屈,而是種氏一門在將要到來的金州之戰中的得失利弊。

而留在大廳中的趙石也煩惱的嘆了口氣,用種種小技巧成功的轉移了對方的注意力,但終究還是留下了個麻煩,至於事情最終會走到哪一步,他心裡也沒底的很,但就像他先前說的那般,多少事情在等著他呢,相比之下,這點“小事”和金州戰局比起來,確實不值一提,被他轉瞬之間就拋了開去。

三日之後,金州各軍已是雲集興元,緊鑼密鼓之間,各種戰前準備也進行的頗為順利,並沒費什麼周章,而在一次次軍議,一次次調撥整編兵員當中,趙石也牢牢握住了兵權,到得七日之後,數千匹上好戰馬陸續運抵興元並迅速的組建出一支精銳騎兵,雖然麾下兵卒來歷各異,人數也並不算多,其中見過陣仗的精銳更少,但見識過亂匪戰力的趙石的底氣卻漸漸足了起來。

他這裡已然幾乎萬事俱備,而蜀中亂軍這裡也沒閒著。

距漢水三十餘里處的慶豐大倉裡許外,正有十幾騎悄然站立於一凸起的小丘之上望著慶豐倉相互談論著什麼。

為首一人身材瘦肖,滿面風塵,一雙幽深的眸子定定望著遠處,疲憊中帶著興奮,不是旁人,正是那神教祭酒方半儒。

良久過後,方半儒才悠然道:“看來秦人真已放棄了這許多糧草。”

他話中的疑慮之意不說自明,旁邊一箇中年漢子立即低聲道:“祭酒大人明察,小人已派人探查良久,官兵這些日子調動頻密,連漢陰團練也已調走,卻全往興元府去了,這裡除了守衛的百餘官兵,再未往這裡派過一兵一卒,而慶餘倉也是如此,漢水旁的秦軍大營已經空了。”

方半儒笑著擺了擺手,“元朗不必如此,非是不信於你……你可探明,現如今秦人統兵之人確是那鷹揚將軍趙石無疑?”

“這個應該是沒錯了,小人派了五撥人手出去,正月裡有秦人欽差到金州,不會有錯的,現在金州大權獨攬的就是那個毛孩子將軍,聽說歲數還沒家中孩兒大……不過小人派出去的人卻是聽說,此人年紀雖小,卻有萬夫不當之勇,更精於用兵,更聽說此人在河中,曾率兵大破金兵數萬,是秦人中不可多得的將才……”

方半儒臉色陰了陰,不過隨即便輕聲一笑,“此人確實狡詐,且精於用兵之道,不得不防,所以才有些疑惑,將這許多糧草留下給咱們,莫非其中有何詭計不成?少青,你怎麼看?”

方半儒身旁另一側,卻是一個馬臉漢子,身子筆直的坐在馬上,一臉的精悍之色,此時卻道:“依末將看,金州兵少已是無疑,現在要提防的就是在最後關頭,秦人放火燒糧。”

“這個不需擔憂,小人已派人混了進去,倉中火油都摻了水進去,料他們也放不起火來的。”

那馬臉漢子斜睨了對方一眼,嘿嘿一笑,“火油?糧草重地,也不知堆了多少糧食草料,一個火星子上去恐怕就能燒去上萬石糧食,秦人兇悍,守糧之人拼著性命不要,舉火大焚,就算不用火油,也能將天燒出個窟窿來的,照白某看,你還是讓你的人少動些手腳,別讓人捉住,逼著人家提前點火才是真的。

而咱們若要動手,要麼派人趁夜而入,攻他們個措手不及,要麼就選個雨天,一鼓而下……”

到這裡,此人沉吟片刻又道:“秦人領兵之人若真如祭酒大人所說那般深有謀略,瞧這慶豐倉的架勢,那就不是秦人捨不得這點糧草,這才未曾舉火燒糧,而是特意留給咱們的了,若真是如此,那就只有一個緣故了,秦人要尋機與我決戰。”

這可能是方半儒最不願意聽到的話了,當日蜀中葫蘆谷一戰,著實在他心裡埋下了陰影,即便旁人一再開解,說是當日一敗,五分是因眾人不聽號令,胡亂行事的緣故,五分則是秦人最終佔了地利之便,這才能以少勝多,但親眼旁觀了那一仗,他卻是對於秦人有了深深的忌憚,不然他也不會遲遲不過漢水,而是親身來這裡查探。

此時方半儒聽了這話哆嗦,彷如驚弓之鳥,“少青此言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