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呼四起,從酒肆中衝出的七八個人,如同林中驚鳥般,一鬨而散,但還是有兩人止不住勢頭,被橫飛過來的戰馬正正撞在身上,不用說了,撞上的一剎那,兩人的結果便已註定。
隨著這一拳,趙石身子猛的竄出,向酒肆那邊衝了過去,以一當百,死戰不退那種傻事他是不會幹的,這裡是哪裡,這裡是長安,只要拖延一時半會兒,即便再偏僻的所在,驚動的人也只會越來越多,而那酒肆,無疑就是個好地方。
“圍住他,圍住他,別讓他跑了。”終於有人開始揚聲號施令。
偽裝成酒客的刺客明顯訓練有素,一散一聚,也只在片刻之間,其中兩個已經瘋了般回身攔了上來,手中兵刃更是隻求傷敵,根本不顧自身的搏命打法。
趙石手中橫刀閃動,一顆斗大的頭顱已經沖天而起,而左手也沒閒著,隨手便抓住另外一人胳膊,像扔垃圾般便甩了出去,身影交錯,一死一飛,也只讓趙石身形緩了一緩而已,這些時日,跟他兩位嬌妻的切磋可沒白費,殺人的本事非是從前可比,如果方火羽未死,現在的趙石若再與其遇上,卻是能多支撐些時候的……
廢話少說,趙石身子突進,幾步之間,便已經到了酒肆門口,但身後那護衛卻已被人纏住,只稍一耽擱,雖也是軍中不可多得的老兵,但終歸只是老兵罷了,在這許多刺客圍殺之下,只一瞬間,身上便鮮血淋漓,被兵刃淹沒了……
刺客們終於也有些慌亂了起來,這一場精心佈置的殺局看上去簡單,但卻費了不少的功夫,本是想著一擊中的,立時遠揚千里的,不想此人竟然如此機警,事先便察覺了異處不說,且在如此周密的突襲之下,還能活到現在,真真是出乎了所有的人預料。
在這裡每耽擱一刻,也就多了十分的兇險,雖然這些刺客人人皆報必死之心而來,但也絕不會想著將大好性命送在這裡。
再也顧不得其他,有人在狂吼,“衝進去,衝進去,殺了狗官。”
趙石此時已然衝入酒肆,順手抓起一張椅子,朝著門口便扔了出來,以他的力氣,椅子雖然還是椅子,但飛出去的聲勢卻和炮彈相仿,帶著猛惡的風聲,跟著他的腳步,就要衝進酒肆的一個刺客躲閃不及,嘭的一聲大響,椅子碎裂開來,一條人影也倒飛了出去,鮮血狂噴,在空中就已不活了的。
後面的人衝勢頓時一沮。
“上弩,上弩,射死他,射死他。”外面的人在大吼。
同時嗖嗖又有椅子凳子的扔出來,其勢之急,力量之大,讓外間的刺客們皆覺頭皮麻,不敢輕易上前了。
酒肆裡又傳出一聲大響……
“他想穿牆過去,衝進去,攔住他,攔住他。”
趙石根本沒往酒肆後廚闖,又扔出幾張椅子,來到牆邊,一腳狠狠跺了牆上,這一招也是靈機一動的產物,當初劍門遇刺,和那如神如魔的方火羽一場較量,被人打的穿牆而出的記憶太過深刻了些,這一下遇伏長街,卻猛的回憶了起來。
牆很厚,也很結實,但那是對普通人來說,終究不是鋼筋水泥,趙石只用吝了兩腳下去,牆壁就裂開了老大的紋路,又一腳下去,轟的一聲,牆壁卻是已經破了個大洞。
煙塵之中,趙石毫不猶豫的矮身鑽了進去,弩箭特有的聲音終於在這個時候再次響起,趙石肩膀一痛,身子猛的一歪,滾翻在了地上。
隨即翻身而起,躲在牆後,順手摸了肩頭一把,溫熱的鮮血泊泊而出,但趙石心中一安,只是擦傷而已,到無大礙,只是傷口處……有些麻癢,,有毒……趙石臉色不由一變,迅扯下衣袖,死死將肩頭扎住。
這是一處滿是荒草的院落,竟然……竟然沒人居住,趙石知道,自己運氣好像差了些,要不然就是那些刺客安排的過於周密,選的地方太好……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轟的又是一聲大響,洞口破開的更大,那邊的嘈雜聲音清晰的傳入趙石的耳朵,粉碎的磚石碎片打在他臉上,引起陣陣刺痛,趙石卻絲毫不為所動,眯著眼睛靜靜伏在那裡,就像多年之前,耐心的等待獵物露出破綻時一般無二……即便中毒是個很麻煩,甚至拖延時候過多,很可能致命的事情……因為他知道,這些刺客的時間估計也不會多到哪裡去的……
在生死關頭,把握機會的能力,不是每個人都有的,而趙石,無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當那魁梧的不像話的身影揮舞著手中的鐵鐧,一步邁出洞口的時候,也就相當於強壯的公牛終於把脖頸要害露在了獅子的爪牙之下。
緩緩直起身子,藉著煙塵的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