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買通,那個什麼邪教的人你也敢沾邊兒,這天下還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嗎?這些心思你若全然用到政務上面,能是眼下的光景?瞅瞅你主理的戶部,蠅營狗苟之輩橫行,政務混亂,行事拖沓,你地才幹都用到別的地方去了,正事上卻全不用心……
一件兩件朕還能容你,畢竟你是大秦的太子,當年立你為太子雖也多是形勢所逼,但朕沒有反悔的意思,太子之位豈容輕立?但瞧瞧你做地這些事情,德行全無,拉攏朝臣到是不遺餘力,卻又全不體恤臣僚,動輒便是棄卒保帥,處處學朕,卻又處處似是而非,你捫心自問,有何德何能可為大秦天子?”
到了此時,最後一塊遮羞布也被揭開,李玄持將心一橫,揚臉對著父親便道:“父皇初一即位便立兒臣為太子,但父皇您想過沒有?三十年了,三十年啊,人生一世有幾個三十年?那時兒臣才多大點的歲數?一舉一動皆要合乎身份,兒臣不處處學您,讓兒臣學誰去?
這三十年來兒臣戰戰兢兢,唯恐惹了您的不高興,做了那許多的事情,您只記住兒臣的錯處,兒臣的好處呢?當年疏竣河道,兒臣代父皇往來查視,十幾天都沒睡個囫圇覺的,西夏犯邊,兒臣初掌戶部,那時您登位不久,國庫空虛,在軍糧籌措上兒臣盡心竭力,可有半點差池?
兒臣也想辦正事,也想讓大秦國乍綿延萬世,但您任五弟戍守潼關,處處為其著想,您想過沒有,兒臣是個什麼感受?自母后去後,您可有半點將兒臣當作太子來對待的心思?
兒臣是什麼?若不是身後有折種兩家,您是不是早就廢了兒臣地太子位?這麼說來,兒臣只不過是父皇手中拉攏權臣的工具罷了。
到了此時,您又為七弟搭橋鋪路,剪除兒臣羽翼,今晚父皇為兒臣準備了什麼?是一杯毒酒?還是三尺白綾?再就是讓兒臣去看守皇陵?好像當年父皇就是這麼對七叔的是不是?”
這些話換來的是正德皇帝一陣劇烈的咳嗽,強自壓下身上的不適,父子兩人目光交接,對視良久,正德皇帝才一聲長嘆,身子也隨著這聲嘆息佝僂了下去,怒火已經不翼而飛,就連那依舊銳利的目光也暗淡了下去。
眸子頭一次自動閃開了李玄持的注視,語氣也恢復了淡然,透出來地卻是疏離和決絕,“父皇沒有你想地那般絕情,張澤。”
“老奴在。”
“擬好的旨意現在就發出去吧,太子才能有欠,不堪國器之重,貶理王,閉門思過……”一口氣將詔書地內容唸了出來,隨後便擺手道:“明旨先交宗府,然後詔諭群臣,來人,先扶理王去後殿,然他在宮中修養些時日……。”
直到這個時候,正德皇帝才覺出了不對勁兒,周圍靜悄悄的,殿外守候的內衙之人竟是沒一個答應於他,就連平日裡應聲即到的張澤也站在那裡沒有如他命令的那樣轉身離去,這位帝王在位三十年,立即便是明白事情出了差錯,一絲紅暈悄然爬上他的臉龐,隨即便被鐵青色替代了去。
“張澤,難道沒聽朕說的是什麼嗎?”
“父皇,您處心積慮等的是不是就是今日?但您有沒有想過兒臣也在等今天?張澤,拿張空白詔書來,對了,還有玉璽也缺不得,快去快回,不然父皇和我都會不耐煩的。”
說這番話時,往日那個從容不迫的太子殿下好像又回來了,語氣溫和中帶著輕鬆,這一次,這一次的機會一定不能放過了,這也是他等了三十年才等到的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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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黃雀
第二百三十一章黃雀
隨著幾個人人影向木頭般栽倒在地,一群身著淺紅色羽林衛士軍服的大漢已經急急衝進了右衛指揮使宋勝府邸的大門,剩下的一些也好像從天上掉下來般出現在府邸的外牆周圍,整個將府邸包了進去。
還等在門外的一些右衛軍官的親兵僕人在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的情況之下,已經被打翻了一地,這些馬匪下手自然是沒輕沒重,幾個抽刀抵抗的立時便是屍橫在地,為這個變亂的夜晚增添了第一抹血色。
之後不管是囫圇個兒的大活人,還是地上血淋淋的屍體,都在第一時間被拖進了指揮使府之內。
沉重的大門在吱呀呀的聲音中緩緩關閉,這時才有一人站在指揮使府門口,對著一些路過被驚的目瞪口呆的行人冷冷喝道:“羽林衛辦差,閒雜人等一律退避。”
從漸漸關閉的大門縫隙之中,隱隱傳來府中人等的驚叫聲音,再加上乍一見出了人命,還想著瞧上些熱鬧的人們立時作鳥獸散,之後流傳在京師的便是各種各樣猶如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