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恕罪才是。”看見趙石直挺挺地站在門口,並沒有說話的意思,便是連那看上去頗為魁梧的身子也好像融入了這房中的黑暗一般,文小方有些詫異,她見過的男人不在少數,見了她之後,要麼便是色授魂與,要麼就是故作矜持,還有的便是誇誇其談,卻沒有什麼人在見到她的容貌之後還能沉默不語的,但見對方那在黑暗中依舊閃動著幽光地眸子,心中不知怎地卻是一突,下意識的便將目光在對方臉上轉了開去,這人像是一隻猛獸,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不過像她這般精通音律之人,心志也頗為堅定,又是見過大場面地人,隨即便恢復了常態,這房間本來還可弄得亮些,如此昏暗卻是要看看來人的心性,那不欺暗室的君子還是少數,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測試了,若是來人突遇這等氛圍,又有如此出色的女子當前,心志不堅者難免便會心生旖念,那之後準是得鬧個沒臉的,但如今卻讓她自己有些不自在了起來,隨口道了一句出來,自己卻是掩飾般徑自坐在了矮几旁的軟墊之上,素手微抬,捏著酒壺將几上空杯注滿,動作優雅,不過卻是有些失禮的。
但趙石卻也並不在意,眼前的女子一舉一動之間都仿若帶著某種韻律,看起來著實賞心悅目。
慢慢走到桌前席地坐下,眼睛卻是肆無忌憚在文小方身前背後掃個不停,眼眸之中沒有什麼欣賞的意思,更無什麼**,更像是在觀察一件物品,這下文小方可有些受不了了,白玉般的俏臉上慢慢浮起幾許紅暈,瞬間便蔓延到了脖頸處。
她見識過折大將軍的威風氣度,那是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不管是眼神還是動作都容不得別人有半點的違逆,當然這只是一種感覺,一見便讓人心折的感覺。
但眼前這個歲數不大的少年給她地感覺完全不同。仿若實質般的逼人目光好像能看進人的心裡,讓人心驚膽戰之餘,繼而生出的便是畏懼之意,這到是和楊倩兒形容的那個橫行鄉里的大惡人有些相符了。
趙石打量了眼前這個女人一番,女人歲數並不算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歲的年紀,容貌自是他生平僅見的了,從進來之後。對方地表情動作他是一點也沒放過,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再加上昨晚才剛遇到刺客,他的警惕之心已經提了起來。
慢慢安下心來,這個少女並沒有表露出什麼異常的舉動和神情,同時也收回來觀察的目光,但放在他面前的酒杯卻碰也沒碰一下。
“趙大人。妾身蒲柳之姿,可是不入大人法眼?讓大人失望了?不然大人怎的如此沉默?”打破靜默地還是文小方,她也一直在打量著趙石,確實如同傳聞般一樣的年輕,下巴光溜溜的。只有上唇有些絨毛,說他年紀大也沒人相信,長的極是普通一個人,但是隻要配上那雙如刀鋒般銳利的眸子。就沒有人會不注意他,感覺到對方目光移轉開去,她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但姿態卻不由自主放地低了許多,說完自己也是俏臉一紅,這等的話兒她可從來沒有出口過的。
趙石嘴角微翹,這幾個月來遇到的人形形色色,打過交道地人也是數不勝數。此時又見到了這個時代的名妓,世事到也奇妙,回想起前世時終日沉默不語的自己,現在的他可已經好像換了一個人了。
“你知道我是誰?”聽對方叫了一聲趙大人出來,趙石心裡也是有些奇怪,不過隨即便也釋然,暗道愚蠢,方才那蕊娘便是趙大人趙大人的叫個不停。他想著其他的事情也沒注意。此時想來,人家若是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還請他到這裡來幹什麼?
果然文小方掩嘴一笑,“趙大人說笑了,您在武舉上力斃女真勇士,又在御前比武中勝出,如今的長安城再沒一個人不知趙大人地威名的,這幾日來,光趙大人的名字就已經聽得人耳朵起了繭子,小女子又怎會不知?”
看趙石還是釘子一樣盤膝坐在那裡,接著說道:“大人在這裡無須拘謹,想要吃喝些什麼儘管吩咐就是,我讓他們去弄,若不嫌棄……。便當是好友相聚,舉杯相訴,豈不是好?”
趙石卻是搖頭一笑,淡淡道:“我沒有朋友。”
他這話卻是說的文小方一愣神兒,隨即失笑道:“大人說笑了,今晚陪大人來的那許多人難道不是大人的朋友?”
趙石眼光閃了閃,“若沒有其他事情,我看我還是回去的好。”和女人說話他終究不是很習慣,更何況這些話還觸及了他的心事。
“大人……”文小方算也是知道了這人性子之古怪孤僻地地方,還真是不好相處,旁人都是上趕著到這裡來討上自己一言片語地,這人倒好,話還沒說兩句便要離去,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