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顯,也許是韃靼人如今的尷尬地位,這位汪古部的汗王還沒有徹底露出屬於自己的鋒芒,所以身上絲毫沒有身為一個上位者應該具有的咄咄逼人的氣勢。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老者,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年紀,也許要年輕上一些,從相貌上猜測這些生活在苦寒之地的草原人無疑是有些愚蠢的,老者緊繃著一張乾巴巴的臉,看上去十分嚴肅。
趙石站起身來,抱拳為禮。
對方卻是緊走了幾步,一把扶住他的胳膊,笑道:“我尊貴的客人,您在那樣風雪中救了我的妹妹,又為我們指明瞭那些肆虐在草原上的餓狼們的行蹤,如果我再年輕十年,又不是現在的身份,我一定會請求和您結為安達。
我的客人,快請坐下。”
將趙石按坐下之後,順手端起桌上的酒碗,雙手高高舉起道:“尊貴的客人,請滿飲此酒,我,韃靼人的王。阿剌兒,感謝你對汪古部的幫助,自此以後,您將是汪古部以及所有生活在這片草原上的韃靼人的朋友,兄弟,只要你來到這片草原上,所有韃靼人地氈帳都將為你敞開大門,更願天神賜福於你……”
看見趙石接過酒碗。一飲而盡,這位汪古部的汗王哈哈大笑了起來,如趙石所說,如今的汪古部需要朋友和人才,不然,作為一個漢人,即便是救了汪古部的額渾,提出了一些好的建議。也不會讓他許下這樣的諾言。
但如今這片草原上的形勢已經不同了,乃蠻人,蒙古人,蔑兒啟人等等,都不再甘於寂寞。這與金國在草原上的勢力漸漸消退有著莫大地關係。
而韃靼人,作為這片豐美而廣闊的草原的主人,也是該做出改變的時候了,而眼前這個人雖是個漢人。但卻來自南方漢人的強國,本身還是個將軍,這代表的意義又自不同,漢人啊,這個名字在草原上並不算陌生,但對於漢人的國家的情況,卻沒有多少人關心。
漢人地輝煌過去已經太久了,草原上除了他們這些聖狼的子孫還記得有過一個輝煌而強大到極點的大唐之外。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漢人的可汗曾被所有草原人共尊為天可汗。
如今聖狼子孫的榮光已然消逝在草原地茫茫烈風之中,而漢人的風光也已不再,漢人還有國家,而韃靼人卻已經屈服於契丹人,女真人的兵鋒。
在這樣一個時候,一個漢人將軍來到草原,還是他們跟金國交戰之後,這裡面所代表的意義讓阿剌兒不敢輕忽。再加上只是隻言片語。便尋出了那些馬匪地藏身所在,所表現出來的勇力還在其次。這見識和敏銳便是遍尋諸部,估計也難找出一個人來。
在草原即將面臨一場波及甚廣的大戰之前,這位韃靼人的王者,終於覺得韃靼人在草原上過於閉塞了,是到該改變的時候了,只要不是女真人,他願意招攬各族的人才來汪古部,而這一切,都將從這個漢人將軍開始。
換句話說,也就是趙石並非有多重要,而是因為這位韃靼汪古部的汗王想要革新,在這樣一個契機之下,要想海納百川,必要有非同常人的氣度,現在不過是個開始,有些東西還表現不出來,所以需要一個姿態,千金買馬,不外如是,這位汗王雖是韃靼人,這個道理還是懂地。
哈哈一笑,狀甚歡悅,指著身邊的老者道:“他是額勒古勒,是我們汪古部的別乞(突厥語中是長老的意思),不過從今天起,他將接替麻裡孩,成為部落的塔贊……”
老者微微欠身,趙石也是抱拳為禮,不顏惜班和琴其海在旁邊聽著,並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額勒古勒的部族向來與汪古部親近,本人在草原上聲望也是極高,接任塔贊一職並不奇怪。
阿剌兒接著笑道:“額勒古勒在年輕的時候曾經隨著漢人地商隊到處遊歷,是我們韃靼人中少有地見識廣博之人,也曾讀過很多漢人的書籍著作,相信趙將軍和他會很談得來地……我的琴其海,沒有了你,部落裡就好像少了陽光和香氣,所有能騎馬的年輕人都恨不能跨上馬背去尋找他們的額渾,天神才知道我這個哥哥有多擔心,還好的是,你能平安回來……”
草原少女再也忍不住,眼睛紅了起來,淚水也在眼眶中直轉悠,,經歷了這多兇險,回到部落,本來應是第一個去見這位從小便如兄如父的哥哥,但哥哥好像已經將她給忘了,主帳旁邊戒備森嚴,除非得到同意,任何人都不得入內,便是她這個額渾也不例外。
在那些貴族年輕人口中得知,韃靼五姓部落中,上百位首領別乞在主帳中會商大事,這是汪古部數十年來難得一遇的盛事,除了為哥哥高興以外,卻還是難以掩飾心中的那份失落之情,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