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便有人送上錦衣大氅。
幾個幕僚在亭中團團而坐,也並不拘束,低聲說著私話,這已是常事了,每日清晨都會聚在這亭中議事。商議今日要首先見些什麼人。處理哪些公務,兵部又有哪些大事小情需要注意。這是李承乾從軍中帶過來地習慣,他們這些心腹幕僚要做的並不是實事,更沒有實權,只是起到一個參贊規劃的作用,很像是軍中的參軍。
“大人招納的人越來越多,這亭子小了些,以後難免有人要站著了……”
“可不是,今歲便增了兩把椅子,要處置的事情卻越來越多……”
“瓊樓玉宇,廣廈萬間,等著吧,大人受皇上信任恩寵,早晚會有這等氣象的,到時候各位恐怕要說地方太大了呢……”
這些幕僚們隨口的談笑聲隱約傳入耳際,卻不曾注意李承乾笑容卻是一僵。
待眾人坐定,李承乾慢慢飲了口薑湯,一股暖意漸漸從腹中升起,卻並未開口說話,有些出神地看著這後園的園林,這還是他升任兵部左侍郎之時先帝親口賜下的府邸,已經快有十年了吧?經過多年修繕,才有了今日的景象。
想到這些,他心裡便有些不舒服,他日夜殫精竭慮,梳理軍務,不論功勞苦勞自認不是旁人可比,那人不過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僥倖立下些微功,如今佔著不讓於諸王地府邸不說,城南還有一處莊子,相比之下,他這尚書府可要顯得老舊狹窄的多了……
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牙,舌尖微痛,這才回過了神來,冒出來的卻是這次那人又立下了功勞,也不知朝廷將如何賞賜,但願那人身死於外,永遠不要回到京師才好地惡毒念頭。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便是他自己也小小吃了一驚,說起來他與那人並無恩怨,當初還曾同心協力過的,屬下幕僚也未嘗不曾勸過他,要與那人結好,將來一內一外共輔明君,道理也是說了一大堆。
但他卻聽不入耳,終是動了些手腳出來,這原因嘛,有些複雜,除了對於這人年紀輕輕,便深受兩代帝王寵幸的事情有些嫉妒,還夾雜些瞧不起,卻還有些忌憚的意思在裡面之外,究其根底,卻是這人從未主動向他這位老臣示好,讓他感覺受到了輕視,還有就是他雖自詡為當今聖上的心腹之人,但在那宮變之夜,事先卻未收到半點風聲,功勞一股腦的都被那人佔了去,國朝第一寵臣的名頭也便落在了那人的身上,他每每想起這個,就覺心中氣悶非常地。
收回了這些漫無邊際的遐想,笑容慢慢浮上臉龐,這才開聲道:“今日有何事需要處置,諸位先生給我說說吧。”
“大人。後蜀使臣已經到了京兆,估計近日便會由京兆禁軍護送入京,陛下可能今日要召大人入宮商議此事。”
李承乾點了點頭,後蜀使臣千里迢迢而來,到也不容易,但大秦這裡大軍雲集,已經如箭在弦,不得不發。使臣來了也是白來,只是如何應對這些使臣,到也費些思量,聽說那位後蜀皇帝昏庸柔弱,不是還想著憑藉一個或幾個使臣就能讓大秦退兵吧?估計便是蘇秦張儀再世,這個時候也是無能為力的了,若真是如此,到是大秦之幸了。
“大人。有御史參我兵部徵發民夫太過,恐有誤農時,皇上已經命樞密院將奏摺發到兵部,恐怕是要聽大人當庭奏對的。”
李承乾微微一笑道:“不須理會,如今大戰在即。事事以軍務為先,跳樑小醜,螳臂當車爾。”
……。
半個時辰眨眼即過,幾個幕僚除了新來地兩人。其他諸人對兵部事務都是嫻熟自如,也不長篇大論,只揀重要的事情來說,半個時辰便將今日之事都清理了出來。
李承乾滿意的點了點頭,剛要站起身,叫眾人散了,卻聽一人有些遲疑的說道:“大人,昨日晚間。羽林左衛自杜山虎以下,齊集鷹揚將軍,羽林左衛都指揮使趙石府上,也不知……”
“哦?”李承乾眼中精光一閃,瞬間便變得有些懾人,身子也慢慢坐了回去。
“是不是鷹揚將軍趙石回京了?”又有一人猜測道。
幾個心腹幕僚看著李承乾前所未有地嚴肅表情,臉上神色都有些古怪,他們自然明白這位恩主大人對那個鷹揚將軍並無半點好感地。有時在他們面前更是以毛頭小子稱之。但真要說起來,他們這些幕僚到是有大半對那位十幾歲便鋒芒畢露。頭角崢嶸的國朝第一寵臣滿是好奇和敬佩地。
若是這位鷹揚將軍真地平安回京了,這人可真不得了,之前的事情就不說了,光說這次東征,聽說其在陣前破敵如斬瓜切菜,勇猛無雙,而之後更是率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