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蜀軍敗兵見了幾仗,保得一方安寧,後在大秦治下,安竟地方也出力良多,在這漢陰德望不做第二人想的。
兵事過後,這裡地百姓也知道了刀兵之苦,所以這裡好武成風,民風日見彪悍,因是新佔之地,山間匪盜頗多,大秦地方官吏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其自組團練,保其鄉梓。
此時方家大宅後院的密室之中,氣氛卻的沉凝到了極點,十餘個神情體貌各異的蒙面漢子正容端坐,而上首正中間坐著的正是頭髮已經雪白地方老爺子。
若是此時有熟悉方老爺子的鄉民在場,便可發現,往日總是笑眯眯,對誰都是和藹有加的方老爺子此時卻是一身青衣,頭上戴著紫金冠冕,一團赤金色的火焰狀圖形刻在冠冕正中,閃閃發光,身上氣度沉凝,不怒而威,雙目更是精光四射,讓人不敢逼視,很難想象一個年近七十地老人卻還有這等威勢的。
威嚴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眾人皆是微微低頭,以示尊敬。
半晌之後,老人厚重的聲音才響徹室內,“我等苦心經營數十年,等的就是這一刻,兩國交戰,順勢而為,火中取粟,當年若不是蜀軍敗的太快太慘,我等也不用等到今日,但今日之情形,卻比四十年前的機會好過千倍,可謂是天賜良機……
眾家兄弟,我聖教延續至今已有數百年,然佛道大昌於天下,而我聖教卻是日漸勢微,我教教義本為濟終生之苦,還我光明願,與佛道又有何異?但官府卻以食菜魔教呼之,何其不公?
先祖方臘公不堪其辱,起於兩淮,欲傳教義於天下,然卻功敗垂成,教眾死傷狼藉,剩餘皆是隱姓埋名,官府還是追索日急,只有避於這偏僻所在,放得一時倖免。
如今數十年已過,我教元氣已復,本教欲藉此良機自立一國,傳我教義,昌我聖門,眾家兄弟以為如何?”
“那還有什麼說的?明尊當了皇帝,咱們就都是開國功臣,大家夥兒自然是要跟明尊幹到底地……”第一個說話的卻是個小個子,聲音卻洪亮的驚人,滿身的匪氣遮也遮不住,他一開口,立即便有幾人附和連聲。
上首一個身形瘦消,眸光幽深的漢子卻是皺了皺眉頭,聲音清越,卻立時將下面的嘈雜聲蓋了過去,“明尊,我等在蜀中經營多年,眾家兄弟都還算賣力,榮華富貴還不看在兄弟眼中,唯有傳我教義才是大事,這也是我等立國的根本之意,若是不知此點,眾家兄弟如何齊心合力?
當年方公事敗,明尊和眾家兄弟難道沒有警醒?一旦得了榮華富貴,便沒了半點兄弟情義,相互猜忌,剷除異己,更對屬下教民橫徵暴斂,若是隻為這些,大風堂的兄弟恐怕難以調遣,往明尊明察。”
“方公也是你可以編排地?”話音未落,立時便有人斥責道,“哼,咱知道,大風堂地兄弟們都是做官的,向來瞧不起咱們這些草莽中地豪傑,但要知道,咱們都是教內兄弟,當初也是喝過血酒的,難道起事在即,大風堂的兄弟要反悔?”
“就是,你們大風堂吃香的喝辣的,什麼時候顧過咱們草木堂兄弟的死活?怎麼?做官做出癮頭來了?想叛教不成?”
一時之間,室內人等鼓譟一片,他們大多都是草莽之人,說出來的話自然是難以入耳,那消瘦漢子卻是一言不發,默默枯坐,但眼中寒光閃動,顯然也是怒到了極點。
“住口。”方老爺子一聲斷喝,震的室內嗡嗡作響,眾人一驚之下,卻是安靜了下來,方老爺子臉上浮起一層紅暈,眉頭緊皺,厲聲道:“都是教內兄弟,有什麼事情是說不開的?我等同舉大事,事成自然會論功行賞,讓我教教義為天下人所知,這有什麼好爭的?
如今大事在即,正需齊心合力之時……”
說到這裡,語氣卻是轉為森然,眸光之中也帶了殺氣,“本教有一言,眾家兄弟需要謹記於心,若大事起時,有誰因為私憤而不盡心盡力,說不得也顧不上什麼情義的,只要讓大祭酒定其生死,你們明白?”
聽到大祭酒這個名號,眾人心中都是一凜,方家三郎的名字,在教內那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二十多年前,在江湖之上便稱無敵,群雄但聞其名,莫不驚懼,生恐這人找上門來,若是驚動了此人,定生死?恐怕是閻王冊上馬上就會填上自己的名字吧?
“謹尊明尊法旨。”眾人立即轟然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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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明尊(二)
第四百三十四章明尊(二)
方老爺子疲憊的舒了一口氣,慢慢將身子靠在椅子上,所有的威嚴和精氣神好像都隨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