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心中暗樂,陳大人這可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誰不知道通判大人深以自己這個女兒
為傲,卻也對其婚事頭疼得厲害,眼瞅著姑娘已經奔雙十去了,卻乏人問津,當爹的哪
有不苦惱萬分的?
果然,種從端嘴角抽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陰沉沉的神色,不過他也知道,這位陳
祖陳大人說話向來如此,計較不得。
趙石對於這些禮節上的東西卻是粗疏得很,並不明白人家帶了兒子女兒一起過來,
便是表明要結好與他,只是瞅了種七娘一眼,心道,又是個女的?看上去也就一米七不
到的個頭,雖說身上帶著些英氣,但總的來說可謂是嬌小玲瓏的一個小女子,怎麼會想
著去當兵吃糧了呢?
不過大秦軍中女子並不在少數,又有李金花的前例在那裡擺著,他倒也不怎麼奇怪
,見兩人行的都是軍禮,立時條件反射般的一抱拳,“原來是,通判大人的兩位家人
這個確實不凡。”
是人都能聽出他話中的敷衍之意,不過這也怨不得他,他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場合
,能應付一下已是不錯了,哪裡還能周全的了?
還好,倒也沒幾個人在意,有的反而覺著理當如此,人家可是四品羽林將軍,少年
得意,有些傲氣自也難免。
種燧沉默寡言,人也老成,站起身來便回到父親身後坐好,而種七娘卻是多話,眼
瞅著這位欽差大人,小的出乎人的意料,據說其人勇冠三軍,在東征時立下了好大的功
勞,不過今日見了,看上去卻也普普通通,只是長得比常人搞大了些罷了,也不知傳言
是真是假。
想到此處,烏黑靈動的眸子轉了轉,不由道:“聽說欽差大人乃羽林軍第一猛將,
改日大人有閒,可否讓種七討教一番?”
“嗯?”趙石眼中寒光一閃,他剛剛被曲士昭算計了一下,有些敏感,心中微惱,
不由向種從端望了過去,挑釁?自己得罪過折家,得罪過李承乾,和曲士昭也不對付,
但好像和種家沒什麼間隙啊。
“阿七不得無理,欽差大人恕罪,小女自幼被老夫嬌寵慣了,哈哈,還望大人不要
跟他一般見識。”
“欽差大人遠道而來,老夫未能遠迎,卻要先敬大人一杯,以為賠罪。”
趙石這時也沉住了氣,也不在猜來猜去,這些官場中人,說起話來,好似每句都有
深意,還真不夠他琢磨的,心中微有些感慨,這權勢雖是個好東西,但也有惱人的地方
一杯飲盡,那邊陳祖又來邀飲,菜還沒吃兩口,酒卻喝了不少,他病體初愈,又趕
了這些天的路,便也微微有些頭暈,不過卻是剛好,適應了這個氣氛,隨口說話,卻是
漸漸掌握了一些技巧,和種從端,陳祖兩人有問有答,再不如方才般吃力了,這個適應
能力真的沒話說。
“對了,聽說李金花李將軍也隨大人來了金州?不知現在何處?說起來,老夫和他
父親有同袍之誼的,一晃十餘年,不想當年那個倔強的小丫頭也已成不讓男兒的女中巾
幗”
“哦。李將軍留在軍營,約束眾軍,沒有跟來,原來老大人和她還有這樣的淵源,
到不曾聽她提起。”十幾年前?趙石心裡冷笑了一聲,聽說金花父親早亡,一直住在自
己伯父家裡,幼年極為悽苦,當時這個種從端還是兵部尚書呢吧?若是故人之女,卻怎
麼一點照顧都沒有,這時卻來嚼舌,果然官場中人的話沒一句是真的。
陳祖喝得有些多了,聽了這話,撲哧就樂了出來,老種這軟釘子碰的,李金花如今
可是朝廷五品將軍,是堪比古之木蘭的人物,尤其是和眼前這位的關係誰不知道?這交
情要是能套上的話也不用你來啊,老夫身在平涼,離慶陽府可是比你近得多了。
種從端也是老臉一紅,不過隨即恢復如常,呵呵一笑,“啊,倒是忘了,李將軍和
欽差大人慾結秦晉之好,少年英雄,相得益彰,哈哈,倒是可要知會老夫一聲啊。”
他背後的兩個年輕人聽到這裡,也嘀咕開了,只見種七娘狠狠地瞪了兄長一眼,撇
了撇嘴,低聲道:“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