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笑了笑,但也確實,他鬼主意就是不少,轉眼便道:“那有什麼?咱們八百里秦川,山高水闊,只要騎著馬奔上一圈,飛鷹走狗,獵些走獸山禽,什麼不快就都忘了,當然,若再聚三五好友,七八知情識趣的美人,喝個爛醉,在溫柔鄉里滾一遭,別說些許鬱悶,就算老爺子來了,也能拉他一起快活則個,哪兒還能顧得上其他?”
南十八早已聽的樂不可支,指著段從文說不出話來,心道,這多智一說到非是空穴來風,見了此人數面,只當其才幹非凡,將來是大將之才,不想其人原來卻是如此有趣,以後到要多多來往才是。
那邊孫文通已是漲紅了臉,最終血盆大口張開,不顧咧咧風雪,笑了個前仰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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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繁華盡處是吾鄉第五百九十六章 其人
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第五百九十六章其人
等與段從文閒聊幾句,段從文告罪一聲自去,孫文通這才感嘆了一聲,“如此人物,將來成就必是不凡,大秦人才何其多矣。”
南十八哈了一口白氣,“孫兄說的不錯,實不相瞞,十八祖上本乃後周人氏,只因得罪了後周權貴,這才破家出逃,十八自小便在亡母墳前發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後來為躲避追殺,隨父親去了金國。
那時年輕氣盛,家仇在前,卻顧不得什麼國恨了,本想著女真雖為胡虜,然自阿骨打之後,多有雄主,開創了好大局面,那時幾乎年年南下,視中原為坦途,借力一二,報得深仇,也好告慰死難家人。”
“然則一路北去,胡虜茹毛飲血,視我漢人如豬狗,女真權貴,窮奢極欲,殘暴如虎狼,殺人父子,yin**女,所見所聞,如在浮屠地獄一般,如此殘暴之國,滿地禽獸,若為之效力,豈非也淪為畜生一般?”
“待得父親重傷不治,十八這才迤邐西來,到得這八百里秦川,卻又見了新氣象,如此才算定下腳來,可惜,四十多年之前,大秦西征,為羌人所破,數十萬大軍,一朝葬送,讓大秦元氣大傷,四十多年,兩代帝王,雖都是賢明君主,卻也無力東征西討,只能困守一隅……”
“不過到得如今,孫兄再看,明君在位,賢臣猛將環伺左右,兵堅甲利,都說百年定有王者興,唐末到如今,卻也真有百餘年矣……”
“汾水之畔,一戰而敗金兵十萬,令胡虜聞風喪膽,旌旗南指,蜀國應聲而滅,這是何等的氣象?”
“孫兄雖為蜀人,然蜀主闇弱,權臣當道,小人專權,滅了也就滅了,難道蜀人就不是漢人了?過上百十年,誰還記得自己祖上曾是蜀國之民?”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孫兄才智之士,怎就迂腐至此?我輩英才,當為一代之用……孫兄念念不忘故國,然可曾想過,故國之君可還念得如孫兄般的忠心臣子?”
他說了這許多,可謂是推心置腹,其實他也看出來了,趙石那裡想要重用此人,此人也確實才幹難得,所以才費這麼大的力氣來說服。
但風雪之間,身旁這位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只是默不作聲,良久過後,那邊才傳來沙啞的聲音,“南兄聰明絕頂,但卻看錯了孫黑子,咱這裡可從沒給朝堂之上的木雕泥塑弔喪,咱離成都時,去看過理國公趙公爺,本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卻形容枯槁,宛若失了魂魄,咱就問他,公爺為何不死?南兄猜他怎麼說?”
南十八當即一驚,這黑臉他總有些看不透,行事古怪,也不知他到底要的是什麼,卻沒想到,這廝不聲不響之間,卻還去見了理國公趙方,他想幹什麼?
那邊孫文通好似也沒在意他回答沒回答,接著便道:“公爺說,獨子尚幼,怎忍離去?舊部眾多,怎好相棄?”
“本來咱還想去見見那老而不死,自陷囚籠的降帝,問問他為何不死,不過如今的身份卻不好使,連皇宮的門兒都進去……不過也沒關係,孫黑子早沒了那個興致去消遣將死之人。”
“嘿,公爺也算是一代人傑,忠心上也比孫黑子強上萬倍,卻也那般模樣,這世間又有何忠義可言?咱貌醜家貧,官兒也當的不大,又何必自尋煩惱?只是時居蜀中,眼睜睜看著國破家亡,生民塗炭,心中……難免有些難過罷了,惺惺作態,不值一提……”
“想那李鳳景當初要死要活,現如今都好好在長安當官,咱比他強了不是一點半點,怎就不能活出個人模樣來?南兄說了這許多,可是大帥那裡要重用咱孫黑子?嘿嘿,既然南兄對我推心置腹,也不瞞南兄,可知當初孫黑子為何一點猶豫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