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也不知怎的,太后娘娘下了懿旨到得勝伯府……之後,凡香侯府nv子入得勝伯府,再沒人敢攔,也沒人敢說什麼了,昨日,在香侯府上靜養的兩位貴妃娘娘擺駕得勝伯府,yu與榮福夫人談禪……得勝伯府與有榮焉……但……”
景帝忍不住笑了,這榮福夫人可不就是趙石的老孃,趙石爵晉得勝伯,自家老孃這裡也已是四品榮福夫人了……
景帝每日政務纏身,這會兒聽到趣事,真是興致盎然,不由追問道:“但什麼,說。”
稟事太監終於抬頭瞧了聖上一眼,瞧見那笑容,心裡一下子鬆了下來,說話也就流利的多了,“但聽說,兩位娘娘走後,得勝伯大怒,不但砸了東西,還……還拿到砍倒了兩顆幾十年的老樹,嚷嚷著要去找香侯府理論,卻被幕僚勸住了,這不,今日一大早就奏請入宮覲見太后娘娘,所以奴婢猜測,得勝伯也是……為了此事才入宮來的……”
景帝聽完,不置可否的道了一句,“他到是好大的膽子,不思榮寵加身,還敢發火兒……”然後擺手讓人退下,來回溜達了幾圈,雙肩,再也忍不住,是撫掌而笑,這是被人欺負了,入宮來告狀的?
此時景帝心裡哪裡還有半點不滿,除了覺著可笑之外,還覺著自己這個心腹之臣雖說領兵之能,驚才絕yàn,但到底還只是少年之身,被人liáo撥了幾下,竟然就想起這麼個笨辦法,你說你還有一處宅子,城南還有莊子,出去躲一躲不就完了?和些nv子fu人置什麼氣?旁人聽了,豈不以為你氣量不夠?
到底還是xiǎo了些,意氣用事,還得讓他養養xing子,磋磨一番,方成大器,不過分寸卻要把握好了,照他這個脾xing,別是不能領會這一番苦心,一怒之下,nong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才好。
不經意間,心裡一直委決不定之事終是有了思量。
“來人,傳話去yu福宮,朕要陪太后共進晚膳,留得勝伯作陪……”
想了想,又道:“太液池那邊清出來,今晚賜得勝伯留宿太液池……”
難得的榮寵,但趙石卻有些難受了,本來他也知道,宮中規矩繁瑣,見過太后娘娘之後,估計一天也就過去了,晚上歸家,正好趕上晚飯,再去逗nong一下兒子,若非香侯府的nv人鬧騰的厲害,這日子也算是難得的安閒時光了。
他不是機器,也有累的時候,這樣悠閒的日子過起來,先不說以後膩不膩的,現在卻是很滿意的,過些日子再將李金花娶過mén兒心的事兒暫時估計也就沒了。
不想,這一天可不是那麼好過的。
陪著太后用膳,xiǎo事,該吃吃,該喝喝,陪著太后娘娘說幾句,果然太后這裡分外的高興,入宮幾次,他又不笨,該怎麼應對宮裡的貴人也很有些心得。
歸納起來就幾個字,沒必要客氣,客氣了反而不美,宮裡的貴人們見多了磕頭蟲,你磕再多的頭也沒什麼稀罕,反而直爽一些,不畏不亢的才吃香。
當然,別人也不笨,明白這個道理的多了,但明白歸明白,敢這麼做的卻沒幾個,為什麼?那還是得看人才成,天家威嚴哪是那麼好冒犯的?就拿這吃飯來說,趙石吃起來那叫一個痛快,太后娘娘不以為許,反而連連笑著讓人加菜倒酒,但你換個人試試,沒準就是一句,哪裡來的粗坯,在太后娘娘面前失儀,輕些的挨板子,重些的掉腦袋也說不定。
歸根到底還是一句話,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人家李白能叫貴妃研磨,高力士脫靴,喝多了還能坦腹而眠,那才真叫個肆無忌憚,旁人你敢嗎?
所以,這裡面的學問多著呢,哪裡真能簡單視之?不過趙石這麼做到是合適,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太后侄孫,就算太后娘娘不喜,打板子掉腦袋也輪不到他,更何況太后娘娘對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孃家人可是看顧的緊呢。
但要說趙石真那麼舒服,就是胡扯了,說話都得過一遍腦子,吃飯喝酒哪裡還能如表面般痛快?
倒黴的是,乾元殿那邊又傳過話來,景帝晚上要過來,還就走不了了ou空,有那有眼sè的,更是偷著提了一句,今晚得勝伯您回不去了,陛下要您留宿在宮裡呢,說完還貌似討好的瞅著趙石。
趙石臉上肌rou,算是笑了一下,心裡卻已在暗歎,自由啊,果然是世間最可貴的東西。
飯後,太后娘娘興致頗高,於是,趙石有幸頭一次進到宮內最有名的御花園,凝翠園中賞遊。
其實這時乃是冬末,雖說積雪未消,又是皇家園林,便是冬日,也自有一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