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隆武朝的遺臣眼中,這是他所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使得他們在參謀的詢問之後,上軍事法庭之前,所能夠得到欣慰的唯一途徑。
曾後與朱聿鍵的靈柩停在在堂中,接受諸大臣們的祭奠。靈堂之中香菸繚繞,居然還給劉國軒在逃難的百姓之中找到了一些和尚,此刻他們已經用梵歌之聲,把這兒裝扮的肅穆、森嚴。
而在劉國軒的指揮車中,正進行著一場談話。
“這麼說,你親耳聽到朱聿鍵說那一番話的?”
陳天華坐在那兒,手中是劉國軒給他弄來定神的酒水。
“是的,皇上是這麼說的。”
對於陳天華的話裡話外,一口一個皇上,劉國軒稍感膩味。
在這個世界之上,他神州軍只認那個護民官,什麼皇上、太后,對不起一概不認。由於陳天華的“敬稱”,也使劉國軒失去了談話的興趣。
“這樣吧,你把他們暫時攏在朱……那個皇帝的靈前,估計今天下午之前,軍團長就到了,回頭讓他和你們談吧!”
陳天華放下杯子,他自己也知道神州軍軍方的人對自己都不大喜歡。而且此刻他的心情之壞,也實在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不但宇文繡月為了他們這些人放棄了自己獲救的機會,最少一隊忠勇的特種部隊守在她的身邊,情形不至於變得更壞吧!
另外,就是由於他到宮中輔宴的時候,允文在宮外為他看著車輛,到現在神州軍已經開始清理那些難民的時候,允文也沒有出現。
“唉!只怕允文也是凶多吉少吧!”
陳天華心中哀嘆,當初要不是他執意要允文跟著自己,以他在神州城學校當中的成績,將來也可以有一番作為。現在回憶起允方為了他放棄那張神州城的身份證時的表情,陳天華依然忍不住要熱淚盈眶。
宇文繡月、允文可以說都是為他們這些人,一個放棄了寶貴的自由,另一個乾脆為了自己放棄了生命。想到他們兩個人,陳天華就覺得心中有愧。
現在想起來,如果自己當初不到福州城,或者允文亦不會死。
這時,陳天華想找人訴說一下自己的心事,他突然發現,居然一個人都找不到。隆武朝的大臣們不必說,他這個在神州軍支援之下推行新政的人,正觸動他們利益的罪魁禍首。
那些隆武朝的大官不自然不必去指望,而神州軍方面呢!一來他們原本就對陳天華沒什麼好感,現在又不得不為他們擦屁股,自然對付他們這班隆武朝的遺老遺少更加沒什麼好感。
所以,幾乎沒人來理他,甚至有人把黃山叛變的責任也扣在他改革不利的頭上。這時陳天華唯一懷念的就是宇文繡月和允文。他們兩個一個彷彿自己的姐姐,一個彷彿自己的兄弟,可是他們兩個人正是因為他而受到最深傷害的人。
陳天華每當念及此處,就禁不住黯然神傷,甚至心中直冒傻氣的想到了死。
劉國軒部的緊急登陸,暫時緩解了福州城的危機,面對強大的神州軍,黃山的黃家第一師完全放棄了城外所有的地方,聯合著反叛了的朱聿鍵的“近衛軍”傾全力防守城池,等候兩路援軍的到來。
而劉國軒到達此處之後,因為沒有接到慕容卓的進一步指示,所以也沒有做出進攻的行動,只是他已經集合起全部的近衛,打算再一次滲透進入到福州城裡去,試圖營救宇文繡。
就在近衛還沒有出去的時候,城中有了動靜,博洛派人送來了兩封書信。而其中一封卻是來自宇文繡月的手書。
劉國軒拆來博洛送來的書信,發現是博洛擬來的條款,大意為,神州軍自現在開始,停止向清廷發動的所有進攻,同時派使節前往北京與清廷進行談判。而宇文繡月則作為人質駐於北京城中。
“這個博洛倒是挺會做夢的!”劉國軒看完之後,將這封信重新收好,並派參謀送往通訊室,要他們立即用密碼重新寫完用信鴿送往中華明月灣。
然後他再看了一眼宇文繡月的書信,隨即甩給一旁的參謀。
“立即備妥全部物品,交給來人帶回去。”
“是”跟在一旁的參謀接過書信,看了一眼立即明白長官不願多看的原因,原來上面盡寫了些女人們用的東西,可是這位參謀卻是個細心之人。心中不由產生疑惑,拿起信來仔細檢視。
那些墨跡之中似乎有些纖細劃痕,拿在燈下一照,卻寫的是些數字。立即參謀認出來,這是神州自由邦的特工專用的書寫方式,即五筆字形的字根碼,經過以日期為密匙的二次數字變換之後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