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理取鬧，任何事都忍讓。不論我做了什麼他都會原諒我，不論我讓他做什麼他都會照辦……”饒落雪喑啞的嗓音在宮殿中迴盪著。

葉宸翎默默地點點頭，他懂得。

“小晨晨很粘人。每天晚上他都會央求我，讓他跟我睡在一起。每當他爬上來時我都會一腳把他踹下去，沒有人知道落雪王國的大祭司是躺在地上睡的。”說到這時，饒落雪呵呵一笑。眼前好像又出現了司晨那張幽怨的臉。

葉宸翎悲哀的看著他，默默想著是不是該提醒他司晨已經死了呢？

“直到有一天，我在上朝時賞賜給他幾個我心愛的妃子。以為這樣他晚上睡覺就不用我陪了。誰知他竟然跪倒在大殿上，說什麼‘忠心為皇，不敢接受。’大臣們都贊他忠心耿耿，只有我知道他是想的什麼。呵呵，他還真是狡猾。以為我佔福為由霸在西殿十幾年。害得我臨幸妃子都要跑斷腿。”饒落雪不停的說著，他正沉浸在與司晨的美好回憶之中。

“日子久了，我發現他看我的眼神變了，就像我後宮中的妃子的眼神一樣，渴求著我臨幸一般。我很怕……怕他的目光，太燙了。好像只要一眼就可以把我燒的連灰都不剩！有時候我甚至想挖下他的雙眼，可是我又捨不得，挖下以後又有誰會那樣深情而真摯的看著我？”

“所以……我見到他那樣看著我就會罵他打他。直到……有一天，他毫不顧及的看著我，放肆的親吻我……他當時摸著我的臉，很深情的吻著我。我……我……打了他……就像平常一樣……他也只是淡然的笑著，任我打。”饒落雪頓時哽咽起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很恐慌。他為什麼……會那麼悲哀？我受不了，真的承受不住他的目光。”饒落雪低聲說到。滾燙的淚水浸溼了葉宸翎的衣衫，滲透進他的心中。

“……我跑掉後，等了好久也不見他回來。好害怕，他會不要我了。我四處跑著找他……我找了很久很久……”

“直到夜徹底黑了，我才在……在花園深處的草叢裡……找到了他。我、我很深情的喚著他，希望他能再次起來。我跪在他身旁發誓，以後再也不會打他了。可是那混蛋！竟然理都不理我！”

“可惡！我都那麼低聲下氣的懇求他了。”饒落雪面目扭曲的咒罵著，“為什麼！為什麼……他就那麼走了，是誰？是那個混蛋還把他的頭割下。”

葉宸翎哀嘆一聲，給他擦擦眼淚，道，“別太傷心了，司晨在天堂會過的很好的，只要你快樂。”

是的，只要饒落雪過得快樂，司晨哪怕生生世世受盡煉獄之苦也是快樂的。

因為，司晨愛他，很愛很愛。所以，只要饒落雪好，司晨就好。

“……曾經我不懂的愛，以為愛一個人就是給他無上的榮耀和至高的權利。這麼長時間了我終於懂了。但是……他已經不在了……”

“這是不是報應？”饒落雪抬頭笑著看著葉宸翎。“報應我之前對他的惡毒？”

“不，他愛你。”葉宸翎說道。

饒落雪把頭深深地埋在葉宸翎胸口處，低聲笑道，“是嗎？”

“是的，沒有人比他更愛你了。”葉宸翎不知道為什麼要說如此無意義的話。

“咳……可是他那麼吝嗇。只給我留下了這個……”饒落雪抬手露出掌中的小包子。

“不過他還記得我愛吃灌湯包呢。”饒落雪笑的無邪，甜美的嗓音緩緩道，“可是……我只想要他。”說罷，晶瑩的小包子被他高高拋起，然後在葉宸翎的驚呼中碎成了千萬片晶瑩的碎玉……

“我只要你，司晨……”饒落雪閉上眼，兩行清淚無聲的落下。

碎玉緩緩升起，在空中漸漸凝出一個頭像。葉宸翎詫異的看著面前的景象，倒是饒落雪很鎮靜。

饒落雪淡然的笑了，“司晨……”

“雪雪，你想好了？”司晨空靈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湧來。

饒落雪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但還是笑著說，“是啊，我還是決定要和你在一起呢。”

“呵呵……那麼，走吧？”司晨笑的縹緲如雲煙，他朝饒落雪伸出手，邀請他和自己共赴地獄。

“那裡會讓我感覺痛苦嗎？”饒落雪問道，要知道他最怕痛了。

“…………”司晨愣了一下，痛苦的說道，“你不願意跟我走了嗎？”

“那裡會讓我感覺痛苦嗎？”饒落雪重複到。

“痛……很痛。每天我都被噬骨蟲一口一口吞噬，再復活，被一刀一刀削成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