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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我也這才知道原來和錦堂是曾可憶家開的,確實巧得很,因道:“往衣服上繡詩句的法子並非我想出來的,只不過我是與貴店的合作人倒是確有其事。”

曾可憶笑道:“不管法子是誰想出來的,鍾公子既是合作人,那我找你就對了。我看那契約上只簽了衣服這一項,路子有些窄,對公子你、對我們家來說都未能將這法子所帶來的利益最大化。因我們家繡坊除了衣服還兼做紗屏和窗紗上的紗、各類帳子、枕罩、床罩等等上的花樣兒,既然那些繡樣兒的詩句是出自鍾公子之手,可憶便想,不妨我們雙方再擴大些合作專案,將以上種種都簽到契約中去,我再去同家父商量一下,看能否將公子的收益再提高一些……這是你我雙方互惠互益之事,與你我之間私人交誼並不相干,不知鍾公子意下如何呢?”

做為一個古代女子,曾可憶能想到這樣的賺錢點子已經實屬不易了,想來也是因為她生於商人之家,耳聞目染之下才能有此見識。

有更多的錢賺當然是好事,我也不可能為了避著曾可憶就把到手的錢往水裡扔,再說避著曾可憶的初衷只是怕麻煩,如今多少有些瞭解了她的為人,當初怕惹麻煩上身的擔心便可以打消了。

因而點頭道:“可憶小姐的提議聽來很不錯,只是需給我些時間考慮一下。”

“那是當然,”曾可憶笑道,“三日的時間可夠了?三日後我再來找鍾公子要回復。”

“好。”我點頭。

“既如此,可憶便不多擾了,告辭。”曾可憶語笑盈盈地衝我福了一福,轉身便要離去,正趕著一個半大孩子沒頭沒腦地衝過來,後面是舉著掃把追打過來的家中大人,這一頭正撞在曾可憶的身上,她一個嬌弱小姐哪裡吃得住這一撞,“哎呀”一聲驚呼便摔倒在地。

身後兩個丫鬟慌得去扶她,那半大孩子早嚇得跑了個沒影。曾可憶坐在地上,臉色蒼白,滿腦門的汗,無論那兩個丫鬟怎麼往起扶就是站不起來,我忙過去阻住丫鬟,道:“先別動,可憶疼成這個樣子,絕不是普通摔傷,極有可能傷了骨頭。”

兩個丫鬟不敢再動,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我低頭問向曾可憶:“小姐傷到哪裡了?”

“腳……腳腕……”曾可憶疼得直吸涼氣,沒有哭出來已是相當難得了。

我飛快地想了一下,此處距最近的車馬轎行怎麼也要盞茶時間,若這會兒去找車轎來送曾可憶去醫館的話,總不能期間讓她一個大姑娘就這麼一直坐在大街邊的地上,而衙門的車轎卻是不能隨意呼叫的,再耽擱下去又恐延誤了她治傷。轉而想到了莊秋水雖是仵作卻也是通醫術的,事態緊急也顧不了太多,便一招呼那倆丫鬟:“扶你們小姐到我背上,我揹她進去找莊先生。”

想來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兩個丫鬟有些猶豫地看向曾可憶,曾可憶本來蒼白的面孔染上了一層紅暈,低聲道:“那就……有勞鍾……公子了。”

當下事不宜遲,兩丫鬟將曾可憶扶到我的背上,幸好曾可憶本就生得纖弱,我背起她來還不算太吃力。二話不說地邁進門去,一路穿屋過院,徑直來至莊家母子所居的跨院,敲開莊秋水的門,見他一臉木訥地望著我,便簡單將事情經過說了一下。

莊秋水偏開身,意思是讓我背了曾可憶進去,而後將她輕輕放在榻上……這榻原是放死屍的,此刻這屋裡並沒有屍體,我也不敢告訴她。

莊秋水木聲木氣地向著曾可憶道:“除去鞋襪。”

曾可憶咬了咬下唇,很是為難。在古人來看,腳是女子的第二貞操,絕不可輕易示人,雖說緊急情況下醫生可以特殊一點,但莊秋水他又不是正牌醫生,萬一傳了出去對曾可憶的名聲有損。

見情況有些僵持,我溫聲向曾可憶道:“曾小姐,莊先生的為人我可以替他打包票,不該說的他絕對不會亂說,而小姐的這兩位心腹也必會對今日之事守口如平。小姐若是信得過我們,便讓莊先生看看傷,若是不行,就請小姐再忍片刻,我去請我家大人派了車轎送小姐去醫館,可好?”

曾可憶紅著臉低聲道:“衙門車轎豈是輕易就能呼叫的?鍾公子不必費神了,就……就請莊先生替我看傷罷。”說著向兩個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便蹲身去替她小心翼翼地脫鞋襪。

我轉身往外走,將門關上,在臺階上坐了下來,一為避嫌二為放風,不由想起莊秋水給我上藥的事來,心下道了聲糟糕——那莊夫人還等著我回心轉意嫁給莊秋水呢,如今我……一旦我告訴了楚龍吟自己是女兒身的事,那似乎只有嫁他才行了,到時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