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鳳簫在我耳旁輕笑著道:“這是九王爺派給我們使喚的,別看都是下人裝扮,實則都是高手呢,這一路回去就由他們隨行保護咱們一家三口的安全,情兒放心享受旅程就好。”
說著也不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彎腰將我橫抱起來直接帶著孩子跨上那輛大車去,卻見車裡佈置得相當豪華,地方寬敞足以盛下兩張小榻一張桌子另還有空餘的活動空間,地板上鋪著厚厚的上等地毯,榻上是天鵝絨的墊子和金絲銀線的靠枕,桌子上有茶具、點心、水果、香爐、桌屏,總之是應有盡有,幾乎可以媲美豪華套房了。
我把孩子放在榻上,心無旁騖地逗著他玩兒,楚鳳簫自去打理好一切,很快一行人便上路了,大約到了清城城門外,馬車忽地停了下來,楚鳳簫出了馬車,我從車視窗向外望去,見外面早已停著一輛更大的馬車和數十名騎馬的下人,楚鳳簫上了那輛車,過了一會兒出來,重新回到了我們這輛車上,車子重新上路,跟在那輛最大的車後,仍舊往京都的方向行去。
楚鳳簫邊將孩子抱在膝上逗弄邊和我道:“那輛車裡坐的便是九王爺,這一次來清城他老人家還真是隻為了陪我走這一遭呢。”
我倚在靠枕上笑:“恭喜你把這樣一個人物給收得服服帖帖,晚上還要去他車上‘伺候’的罷?且記得要注意衛生,莫要染上什麼病才好。”
楚鳳簫在孩子臉蛋兒上親了一口方才抬眸望向我好笑地道:“你這壞丫頭,莫以為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悔不該當初借你看那麼多雜書!……你且放心,事實並非你所想像的那樣,我不會‘碰’他,我不會容許任何人直接或間接地玷汙你,別亂想了,臭丫頭。”
我哂笑:“喔,對呢,我忘記了,在你們兩人這樣虐戀情深的關係中,你還是個‘攻’呢,只有你‘碰’他的份兒。”
“什麼‘攻’?”他不明所以地眨著眼睛看我。
沒有再理他,我把孩子從他手上接過來抱在懷裡哄了一陣,他便笑吟吟地歪在榻上望著我,滿臉地心滿意足。
由於九王爺給的這輛馬車足以媲美小型房車,所以白天夜晚都可行路,加上又帶著這麼多高手護行,這一路上就基本沒有停下,日夜兼程地趕往京都。楚鳳簫說是因為馬上就要過年了,九王爺要在年前回到宮裡與皇家人同度除夕,路上不能再耽擱。
九王爺並沒有提出要見我,卻每天都要把楚鳳簫叫到他的車上去陪他“解悶兒”,在他的眼裡我當然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楚鳳簫才是他的寵兒。
說到九王爺對楚鳳簫的寵,有多寵呢?比如經過一處城鎮,這地方盛產什麼名吃,只要楚鳳簫開口,不管應不應季,九王爺就是派人搜遍全城也要給他找來。再譬如楚鳳簫怕我夜裡冷,便向九王爺討要他的那張十分名貴的水貂皮毯子,九王爺二話不說地便給了他,不過我才不要用那種變態用過的東西,一把扔在車廂地板上,楚鳳簫便將毯子丟在炭盆裡燒了,而後去同九王爺實話實說,九王爺非但絲毫沒有怪罪他,反而派人花千金去買了條新的來重新給了楚鳳簫。
我知道這是楚鳳簫故意做給我看的,他就是想讓我明白九王爺有多寵他,讓我知道我不可能有翻盤的機會,讓我徹底死心絕念。
回到京都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中旬了,楚鳳簫本欲先帶著我回楚府見他父母,被我強硬拒絕,縱然他們同時也是楚龍吟的父母,但我實在沒有辦法對他們產生任何的好感,如今我和楚龍吟的未來還不知道在哪裡,我又憑什麼跟著楚鳳簫去取悅他們?
楚鳳簫只略略猶豫了一下,便未再強求我,只笑道:“隨你,都隨你,你不願回去我們就不回去,只要你高興,為夫絕不勉強你。”
他所說的“不勉強”當然僅限於這些方面,我也懶得同他去計較說來沒用的,於是就在他於京都置辦的一處院子裡安置下來,買了十幾個男女下人負責打掃做飯等雜事。大概是怕我被他囚禁的這件事傳出去影響不好,就算他有九王爺做後盾也不得不顧忌人言可畏,所以除了那兩個每天對我寸步不離的聾啞婆子和子衿之外,其餘的下人一律不許進內院,飯菜做好了都是由子衿端進房中的,如今的子衿不必去做什麼雜活兒了,每天就只管和那兩個婆子一起盯著我。
楚鳳簫並沒有隱蔽他和我的住處——因為他有恃無恐,所以我也沒有急著想辦法脫身,楚龍吟遲早會找來的,不論結果如何我都只管順其自然地等著面對就好了。現在孩子才是我的全部,有孩子在身邊,我身在何處都無所謂。
楚鳳簫獨自回了趟楚府,也許是告訴了楚家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