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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頭去。”

“‘那傢伙’?哈哈哈……”楚鳳簫滿是有趣兼好笑地重複著我對楚龍吟的稱呼,大掌一拍我的後腦勺,“就這麼定了!走著,買酒去。”

瞟了瞟他一臉盎然的笑意,怎麼看怎麼覺得他今天的情緒有些過於高亢,很不符合他平時那種裝純賣乖扮豬吃老虎的腹黑性子,想是前段時間壓抑得太久太多,今兒實在忍不住全都爆發了出來的緣故?因道:“你想喝什麼酒?”

“正值金秋,當喝菊花佳釀。”他摸著下巴笑。

“去哪兒喝?還去桃谷酒家麼?”我問。

“不去那兒,我知道一個喝酒的好去處……”他眯起眼睛笑得很是哈皮。

隨意進了家酒肆拎上了兩壇菊花釀出來,楚鳳簫帶著我到車馬行租了一匹馬,不由嚇了我一跳,道:“還要騎馬去麼?我不會騎呢。”

“所以才租了一匹,”他笑,“我帶你。”

這個……好吧!雖然這高頭大馬看上去有點嚇人,不過我倒是蠻憧憬它灑開四蹄飛奔起來時的那種快感。楚鳳簫將泥封的酒罈掛在馬背上,而後先翻身上馬,我則踩著上馬凳跨坐在他的後面,聽他笑道:“抱緊我,待會兒出了城門我是要放馬飛奔的。”

猶猶豫豫地伸了雙臂輕輕環住他的腰,他卻嗤笑了一聲,突地抓住我的胳膊用力地箍在他的腰上,壞笑著道:“噯,有這麼大的便宜讓你佔,你倒不好意思了?又不是大姑娘,怕的什麼?”

說得是,有便宜不佔是傻蛋。我猛地一用力狠狠地勒住他的腰,聽得他“呃”地一聲,好笑不已地道:“小心把我醞釀已久的腹內那口真氣從下面勒出來,到時受罪的可是你喲。”

“喂——真噁心!”我一拳捶在他背上,“有其兄必有其弟!”

他哈哈笑著一夾馬腹,馬兒便小跑起來。出了城門之後果然縱馬飛奔,一時秋風撲面分外舒爽,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都蕩然無存了。

不知奔了多少時候,眼前一路向後飛逝的景物裡忽然添進了鋪天蓋地的金黃色,正覺奇怪著,就見楚鳳簫漸漸放慢了速度,直到按下馬頭停在當場,偏著頭笑問道:“怎樣,這地方還入得情兒爺的眼麼?”

人生知己

我撩開遮住眼睛的留海定睛望去,卻見遍野開著的都是金燦燦的野菊,如鋪地的陽光般四面八方漫延開去直入天際,頭頂是風輕雲淡,周遭是四野空曠,藍天,白雲,碧草,金菊,對比鮮明的顏色洶湧如狂瀾般地直直闖入眼簾!

一向最喜“海闊天空”這四個字,因它寬廣、遼遠、無限、無極,而眼前這菊海長天正是那一世久居樓叢蝸居中的我從來不曾見過的壯麗景象,不由脫口叫了聲“好!”

楚鳳簫一咧嘴,翻身下馬,而後將我叉下馬來——這馬太高了,而原主這肉身又比較嬌小,若直接從馬上跳下來只怕還要摔一下子。他雙手鉗住我的腰把我從馬上摘下,卻不先往地上放,而是就這麼舉著我原地轉了兩圈,然後才壞笑著將我輕輕放到草地上。紅著臉照著他的肚子來了一拳,低聲罵了句“神經病”,轉頭將他拋下,連跑帶跳地衝進那絨毯似的野菊叢中,一陣勁風由天際唿哨而至,吹起漫天花雨,直樂得我伸開雙臂攤開雙手去接那紛墜的花瓣。

“臭小子,可是放了羊了!”楚鳳簫在身後笑道,“平日在府裡冷麵小羅剎似的,沒見你這麼歡實,敢情兒全是裝出來的。”

“所以啊,還是迴歸自然的好,不必裝腔作勢拿捏著——想做真正的自己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兒呢。”我仰起臉,任花瓣落在頭上臉上。

“人不大,感悟倒是不少。”楚鳳簫放開韁繩,笑著邁步走過來,“做長隨也要裝麼?這我倒真不瞭解,說說看。”

“通常情況下,做下人的要逢迎主子,要周全與其他下人的關係,說著容易做起來難,”我轉身往遠處走,邊欣賞這景緻邊道,“若用本來面目對主子、對旁人,當然是行不通的。”

“就像你對楚老大那樣麼?”他同我並行,負著手悠悠笑道。

“明知故問。”我白他一眼。

“因為他總是欺負你?”他笑著偏過頭來看我。

這問題若在以前,我必然會毫不猶豫地脫口答是,可今日不知怎麼,答案在口中卻遲遲難以說出,一些瑣瑣碎碎的同楚龍吟相處的片斷場景竟擋也擋不住地一浪一浪從心底翻湧上來,充斥了我所有的思路。皺著眉,偏頭去看腳邊那開得展脫的金盞菊以圖分散注意力,然而那菊花心兒裡分明綻放著的是一朵楚龍吟那笑得淫。糜放蕩的臉,於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