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我一點頭,微微笑道:“既如此,今日起就由你來陪著本王的護衛天天在此練習好了,爭取儘快掌握。”
不待我回答,楚龍吟那廂便乾咳了一聲,壓低了聲兒向王爺道:“您老把我的長隨弄走了,誰來給小的我端茶遞水兒呢?”
王爺瞟了他一眼,也壓低了聲兒道:“莫急,師兄我給你找兩個漂亮丫鬟,包你滿意。”
“噯噯……”楚龍吟笑起來,偷偷向我這邊看了一眼,“還是您老最疼我!只不過……眼下浣城受災百姓才剛安頓下來,百廢待興,小的我不宜分心,恐有負聖命,只好拂了您老的美意了……”
王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既知不宜分心還每天窩在房裡做什麼?皇上撥給你欽差大員的銀子也足夠使了,連買個臨時長隨的錢都沒有麼?再不成驛館裡也有下人伺候的,調一個給你就是了,怎麼就和你這小長隨難捨難分的?!”
“是、是,您老說得是,小的從命。”楚龍吟連忙點頭哈腰地賠笑。
王爺那廂向我這邊看了一眼,轉身在眾人陪同下下塔去了,楚龍吟走至我面前,先左右看了看,而後壓低聲音向我笑道:“不必在意王爺的話,因他還當你是個男的,所以……”
“我知道,”我也壓低聲音,“但那兩個漂亮丫鬟是怎麼回事兒?”
“噯……我這不是拒絕了麼,你這小醋罈子!”楚龍吟笑個不住,“你且先在這兒同那護衛琢磨風箏罷,我去驛館把事情安排一下就來陪你。”
“不用,老爺還是先辦正事,我在這裡很好,又不用我親自試驗,晚上我自己回去驛館就是了,”我伸手替他整了整前襟,“老爺注意多喝水,別太勞累。”
楚龍吟笑著捏了捏我的鼻子:“曉得了,你在背風的地方待著,莫要吹著。”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地相互叮囑了幾句,楚龍吟這才轉身下了塔,只將護衛小江和幾個做風箏的工匠同我一起留在了塔上。
接下來我們這些人的工作就是除錯這隻“風箏”,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訓練和適應,小江已經完全找到了感覺,畢竟人家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和那一世的普通人相比自然要厲害數倍。眼見著小江已經熟練掌握了從塔頂上降落到指定地點的技術,我們決定明天再換一個地勢更高、地形也更復雜的地方加強訓練。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我就和小江出了驛站,叫上那幾個工匠一起來到了城郊附近的山上,此山同黑虎山在相反的兩個方向,因此也不必擔心被山匪發現,叫上工匠是為了可以隨時調整“風箏”的部件,以令小江操縱起來更順手。
我們挑了一處地勢同黑虎山的左爪峰與右爪峰相近似的地點進行練習,又是一整天的時間,小江完全適應了更高、更險、風更大、距離更遠的情況,只要再多練習幾天,從右爪峰直飛左爪峰的構想不難實現。
回到驛館,見楚龍吟正坐在外間的桌旁等著我,先倒了杯熱茶遞在我的手裡,而後二郎腿悠悠一翹,輕描淡寫地道了一句:“三日後動手。”
奇兵妙用
“老爺已經擬好具體計劃了?”我坐到他的對面雙手捂著杯子取暖。
楚龍吟勾唇一笑:“那夥山匪的寨子就在山凹裡,江護衛由右爪峰飛至左爪峰後正可將整個匪寨收入眼底。居高臨下,小情兒可知用什麼法子最易使匪眾亂成一團麼?”
我想了半天,最終搖了搖頭:“不知,啥法子?”
“炸。”楚龍吟口齒清晰地吐出這麼個字來。
“哈?炸?”我嚇了一跳,盯住楚龍吟的臉,“老爺,你要把那夥山匪……斬草除根?”
楚龍吟哈哈地笑起來:“什麼‘斬草除根’!你家老爺我哪裡有那麼狠的心腸呢?!那些山匪裡估摸著很有一部分就是浣城人,更說不定在這城裡頭還有他的雙親妻小,斬草除根並不會讓城中百姓歡呼雀躍,說不定還會對朝廷心生怨隙。老爺我的目的不在於‘除’,而在於‘俘’,用炸的只不過是要將他們嚇得方寸大亂,從那寨子裡跑出來主動投降,而我們則在吊橋的這一端來個守株待兔就是了。”
“那老爺想要怎麼炸?”我問。
“讓江護衛先飛過去,身上縛一根長繩,繩的這一端在右爪峰我們的人手裡,待他飛過去後扯動另一端,這一端繫上鎖鏈,隔空扯過去,我們臨場現做一個鐵鎖橋!”楚龍吟雙目灼灼,“鐵鎖橋做好後,派數十精兵一人背一捆炮仗爬過去……”
“噗——炮仗?”我失笑。
“傻丫頭,否則拿什麼嚇唬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