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了。
所以說還是高嬤嬤後臺硬,為人精啊!
趙希聽了煞有介事地拱起兩隻小手,衝著高嬤嬤作揖,童音清脆,“多謝高嬤嬤。”
此時高嬤嬤就跟三伏天吃了甜冰糖水兒一般的舒坦,老臉微有些發熱,卻是樂滋滋地笑成了朵花,慌忙上前攙扶,“哎喲,這可使不得,老奴可當不起。這些事都是老奴的職責,應當做的。”
主子再小也是主子,何況她沒兒沒女,這後半輩子就打算靠著這位小主子了,能讓小主子從小就記得自己的好,可不比什麼都強?
趙希抬起頭衝著高嬤嬤笑了一下,露出一口雪白的小米牙,“高嬤嬤待我的好,我都記著,將來給嬤嬤養老。”
高嬤嬤笑得簡直合不攏嘴了,這小少爺這麼一點大都就能說出貼心的話來,可不比那邊的大少爺強多了麼,那大少爺可是從來不拿正眼瞅府裡的媳婦婆子的,說什麼都是魚眼珠之類的,哪裡有小姑娘的靈秀,看多了魚眼珠都會沾染上了俗氣等等,卻不想想他的親孃親奶奶可都是他嘴裡的魚眼珠子了。
趙希又向立紅笑道,“還有立紅姐姐,將來姐姐出嫁時,我也要給姐姐添妝。”
這老氣橫秋小大人兒般的話一說,眾人都掌不住笑了。
立紅本來發黃的臉色也飄起了紅暈,不好意思地咳了幾聲,低下頭去。
姜纓笑道,“嘿,小少爺可知道什麼是添妝麼?”
趙希一本正經地道,“怎麼不知道,不就是給立紅姐姐的箱子裡添些東西裝進去麼。”
眾人越發笑得歡,原來是這麼個添裝法啊。
因送走了丁先生這個瘟神,院子裡上下一團高興,趙希越發有了小主人的架勢和派頭,讓高嬤嬤取了自己的月錢來,置辦些好酒好菜並各種點心來,讓全院的伺候的人都吃上頓好的,好好慶賀一下。
高嬤嬤還有些猶豫,怕這般高調會著了那邊的眼,倒是立紅看得清楚,“著不著眼的也不在乎這一頓,倒是讓大家夥兒都高興高興才是。”
姜纓看得樂呵,小少爺這是人小鬼大,開始招攬人心了啊。
☆、二八兩小
丁舉人被辭退,趙希得了趙大老爺的話,也跟著陸先生習文。
果然先生和先生比起來,就是不一樣。
趙希才被陸先生教了幾天,陸先生待趙希這個小學生,便格外看重起來。
果然是有比較才有不同,原先教著趙暄這位大少爺,覺得也還算用功,資質不錯了,沒想到自趙希來了,五歲的趙希楞是把十四歲的大少爺比成了個渣。
因陸先生也是從趙暄六歲教起的,趙暄初初開蒙時的表現都還記憶猶新,雖有些小聰明,學起來快,忘記的也快,而且還時不常的裝個病,偷個懶,等到十來歲時,更是做出些風流才子之態,只喜歡看些風花雪月的詩啊詞啊,正經的經書卻是懶得細學。
而趙希則不然,學得快,也記得住,從不裝病偷懶,陸先生布置下的課業只有做得多的,從來不肯耽誤一點兒。等認得字差不多時,還會拿著一些高深的經史看。雖知道他年紀小,未必看得懂,但有這份向學之心,就讓陸先生大感孺子可教了。
不過讓陸先生有些不滿的是,這趙家兩兄弟,雖性情各異,資質不同,倒是都*帶個丫頭來課堂,趙希年紀小,身邊還沒配備書童帶個小丫頭也就罷了。
這大少爺趙暄,卻是每日都要那個叫繡兒的丫頭來伺候著磨墨,用點心茶水,對著那丫頭那含情帶笑的模樣,著實讓陸先生看不慣。
姜纓也能常常見到王繡兒這個昔日的同伴,儘管其實姜纓也並不怎麼希望。
王繡兒卻見了姜纓很是高興,少爺們在裡頭唸書的時候,就時常拉著她說話。
“小纓,我仍教你認字吧?”
姜纓笑道,“多謝繡兒了,不過這幾天小少爺也教會了我不少,我還是先把那些記熟了再說吧。”
當時跟著繡兒學認字不過是幌子,如今有了趙希,也就不需要幌子了。
王繡兒又興致勃勃地說起她家爹和哥哥準備去參加府試的事,“我娘說了,若是我爹和哥哥不拘哪個中了舉人,到時家裡有了投來的田,出息多了,就要來贖我出去哩。”
姜纓微微一笑,“那敢情好。”
心裡卻在吐糟,家裡有個女兒,沒錢了就賣了,有錢了再買回來,真是當貨幣一樣用啊。
王繡兒卻是一點也沒看出來對方的敷衍,只是說著自己這大半年來,往回家送了多少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