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裡又泛起了那種薄怒,守衛一定知道前幾天惹怒維森的那個人是什麼下場。他猶豫了一下,識趣地讓開,甚至替她開啟了門。
“史密斯小姐,”她整理心情,以客氣的口吻邀請道,“來喝杯茶?”
奧羅拉大概早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她的眼波掃過幾人:“我不知道喝茶還需要如此大動干戈。”
“在這裡是有必要的。”
奧羅拉笑笑,隨她走進維森的房間。
“你怎麼會在這裡?”門剛一關上她咬牙問道,“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我做足了功課才來的。”奧羅拉回答,“只是沒想到你在這裡……差點就露了餡。”
“說不定她已經懷疑了。”她陰沉地說,“你有什麼計劃?”
“我不能告訴你。”沒想到奧羅拉竟一口拒絕,“自威廉死後,我精心策劃了好幾年,為保萬無一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羅齊爾是一個攝神取念高手。”
“我已決定放手一搏。”奧羅拉決然地說,“威廉其實是食死徒所殺。因為他的啞炮身份,他甚至在死前多受了好些折磨。我這次的本意並不是衝著羅齊爾來,可是想扳倒黑魔王,就必須得有些助力。”
“告訴我你準備怎麼辦。”她竭力勸道,“實話告訴你吧,剛才那男孩是我的兒子。想必你也能猜到,我正努力想逃離這裡。如果你的計劃危機四伏,那麼或許我可以……”
“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猜到你身上發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故事,但是很抱歉,我的計劃裡並沒有包括你。”奧羅拉笑著搖頭,語氣十分堅定。
“為什麼?僅僅是為了保密嗎?”
“倘若我失敗,我不希望連累任何一人。”
“安!”她倒吸一口涼氣,“請你別這樣!”
“在威廉去世以後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喊我了,總有一天這個名字會被徹底遺忘吧……”奧羅拉的臉上浮現起些許憂愁,“史密斯家族認回我的目的是為了將我作為祭品獻給食死徒。我逃離了他們,也避免了淪為生命之源計劃的受害者的命運。威廉比我更早察覺到端倪,他勸過我,可我沒聽,因此他一個人先行離開了。後來我們重逢,都以為回到麻瓜世界就能保證平安無虞,可是即便這樣食死徒都沒放過我們。”
“食死徒找到了你們?為什麼?就因為你和威廉先後逃離魔法世界嗎?”
“當時我們已經在外面避難許久,與魔法界早已失去聯絡。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有人叩響我們的門,自稱是魔法部的傲羅,希望我們收留他們,因為他們之中有人受傷嚴重暫時不能進行幻影移形。”
“他們是食死徒假扮的?”
“不。但其中一人在回去報信的中途被食死徒捉住,他供出了同伴的藏身之處,也讓我和威廉身陷囹圄。混亂交戰之中一個傲羅帶著我幻影移形逃走了,可是其他人沒能離開,包括威廉。”奧羅拉諷笑,“你瞧,白巫師之中也有叛徒。”
“這就是你沒有向魔法部尋求幫助,反而來這裡隻身犯險的原因?”她心有慼慼,“那麼——鳳凰社呢?”
奧羅拉頷首:“有什麼差別?彼得·佩迪魯的惡名無人不曉。”
“可是你不可能一個人對付羅齊爾!更別提食死徒和黑魔王。”
“在反抗黑魔王的人遠不止我一個。”奧羅拉的態度告訴她談話到此結束,“我自有主張。”
“安!”她氣急敗壞地叫道,“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奧羅拉已在守衛不懷好意的注視下返回自己房間門口,聽聞此言,她回頭衝她搖搖頭:“我們早已不是一路人了。”
她默不作聲。待奧羅拉的身影消失在房門之後,她平息心緒,轉向守衛:“您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迎上對方充滿敵意的目光,她莞爾一笑,“別為難自己。”
維森將花瓶裡已枯萎的玫瑰扔掉,換上新的。
把花瓶放回原處時,他聽見身後傳來窸窣腳步聲。是潘西·帕金森。
“走開。”維森厭惡地撇開目光,“沒人告訴過你這兒都是我的地盤嗎?”
白城堡的三樓一分為四,四分之一歸食死徒的孩子們共享,四分之一歸羅齊爾所有,四分之一作為“客房”存在,而餘下的四分之一都是維森的地盤。其中自然包括這間他專用的餐廳。
“我在找我媽媽。”潘西完全沒察覺到他的厭惡之情,“你看見她了嗎?”
“當然。她現在被調到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