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證明不了什麼,帕金森。”埃德加眯起眼睛警告道,“有太多沒有黑魔標記的人在為神秘人做事了。況且,你為什麼稱他為‘黑魔王’?這難道不是他的追隨者們習慣使用的稱呼嗎?”
帕金森怔了怔,隨後像是覺得十分荒唐似的哈哈大笑:“博恩斯先生,我知道您是鄧布利多的股肱之臣,我也知道現在情況特殊。可是您不能因為我們一家的斯萊特林的背景就這樣無憑無據地懷疑我們。”
他話中暗示的是發生在幾年前的那件事:波特夫婦之死激怒了時任法律司司長的克勞奇,他不分青紅皂白將一眾有嫌疑的人都投入了阿茲卡班,只因他們具有斯萊特林學院的背景且與部分食死徒過從甚密。克勞奇作風剛硬,他們在阿茲卡班並不好過,待人們卻發現真正叛徒是那個不起眼的彼得佩迪魯時,其中少量人甚至已因惡劣的牢獄環境而命喪黃泉。冤死者的家屬自然不會饒過克勞奇,他被迫公開道歉並被調往毫無前途的體育司。
“也僅僅只是懷疑而已,帕金森先生。”埃德加知道他不好對付,“那麼您是否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您的妻子莫嘉拉會出現在羅齊爾的宴會上?”
“這很正常。不是每對夫妻都會將自己束縛在傳統的婚姻關係裡。”艾德蒙堂而皇之地回答道,“也許莫嘉拉是去尋歡作樂,或者特意約見某人。不過這隻能證明她是羅齊爾的賓客。”
“那麼,她為什麼要用複方湯劑來掩飾自己原本的容貌?那串蛋白石項鍊又從何而來?”埃德加咄咄逼問道。
“複方湯劑的使用再正常不過了,宴會上魚龍混雜,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而已。我們再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艾德蒙微微皺起眉頭,“至於那串項鍊……我想,一個女人隨身佩戴一些防身的東西,也不算過分吧?特別是現在這個亂世。”
“一串瞬間奪人性命的項鍊?帕金森先生,你我對於‘防身’的定義似乎有些出入。”埃德加已經篤定他有所隱瞞,“先不談這些,您是否可以告訴我您的妻子的婚前名?我注意到她已經把姓氏改為了你的?”
“莫嘉拉不願再提起她的本名,我尊重她的意願。”艾德蒙的防守滴水不漏,“這些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難道是很關鍵的東西嗎?博恩斯先生,我更關心什麼時候您才能讓我們夫妻團聚。”
埃德加看了他一眼。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魔法部無權關押任何人。”他補充道。
“確實如此。”埃德加從容地予以回擊,“同樣根據法律,那串致人死亡的蛋白石歸您的妻子所有,在調查清楚之前我有權將她暫扣在魔法部。”
艾德蒙的臉上掠過一絲顯而易見的錯愕,旋即被慍怒取代。
“您總不能否認那串蛋白石的主人是您的妻子吧?”埃德加微笑著追問道,“還是說,我應該問:它真正的主人是誰?”
“我有兩個訊息要告訴你——”看見與他同來的孩子時,埃德加的表情迅速柔和了下來,“嗨,哈利。生日快樂!”
埃德加有兩個孩子。他了解如何與孩子溝通,三言兩語就逗得哈利笑逐顏開。
“你願意留在辦公室裡等西里斯嗎?”埃德加詢問道,“我們說幾句話就回來。”
“不要。”年幼的孩子轉了轉眼珠,屬於他母親的綠眼珠裡盡是屬於他父親的狡黠,“辦公室裡一點也不好玩。”
“好吧。”埃德加無可奈何地給予讓步,事實上整個魔法部的人都會縱容哈利偶爾的任性,“但你不能跑太遠,好嗎?”
他們一同目送著哈利熟門熟路地拐進相片陳列室,然後雙雙嘆息一聲。
尚在襁褓中時哈利就失去了父母,他在舊相片、旁人間斷的敘述和模糊的記憶裡重塑對雙親的印象,他喜歡看照片,看照片上詹姆與莉莉凍結的時光——別的人在老去,而他們卻不會。
“鄧布利多最終還是做出了正確的決定。”埃德加評價道,“德思禮家可以讓他遠離所謂的虛名,卻給不了他愛和正確的引導。”
“我一直在竭盡全力控制自己不要把他寵壞。”西里斯答道,“但我總想變著花樣補償他。”
“你把哈利照顧得很好。”
“可是他不喜歡這種東躲西藏、不見天日的生活。”
埃德加淡淡地笑了笑:“我們不也一樣嗎?”
他們一邊追擊食死徒,一邊躲避食死徒。這樣混亂不堪、暗無天日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好些年。
這個話題點到為止:“你剛才說有兩個訊息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