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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上前,極目視之,乃椒、蜻二子也。二子見得西山,喜而言曰:“西山道兄,快來助吾!”西山曰:“吾陣尚無人助,安能助爾?”二子曰:“爾與何人廝殺?”西山曰:“懷春道姑強吾成配,吾不應允,因而彼此相爭。”二子曰:“爾勝乎,敗乎?”西山曰:“吾勝數陣,被彼追逐至此。”二子曰:“爾既得勝,彼何敢追?”西山曰:“吾被懷春殺得昏昏濁濁,也不知吾勝彼,彼勝吾。敢問道兄又與何人爭戰?”二子曰:“金光道姑被赤衣童子追逐,恰遇吾等雲遊天半。目極金光大敗,心甚不服,上前接戰。戰未片時,空中倏來二女,一名情姑,一名意姑,並不問及來由,反與吾二人爭戰不已。吾二人勢已難支,故見道兄求助一二,不料爾亦敗將也。將如之何?”正言談間,只見三位女娘笑聲嗤嗤,交相拜舞。窺其動靜,似同師習道者然。拜舞以還,品立雲中,向三人而告之曰:“爾三人能順吾姊妹,結為夫婦,則萬事皆罷。如不允焉,法器拋時,恐無活命。”西山曰:“欲吾順爾,休存此想。爾有法器,儘管拋之。”三女娘怒,各在懷內取出亂絲一束,拋在空際。

霎時天昏地黑,日月無光。三人呆呆而視,未審是何法寶,如此厲害。無何,狂風大作,亂絲蓮蓬落下,將身束捆,動作不得。但見三位女子向地而指者三,地下復起旋風一股,意把三人吹去,不知落於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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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回 到石穴前非痛悔 遊玉女故轍仍循

西山道人與椒、蜻二子被風吹起,簸揚半空,轉轉旋旋,欲墜不墜。椒花子笑曰:“今日之風,好比世人代人謀事,不與完結,將託謀者掛於岸畔,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焉。”蜻飛子曰:“吾等為風簸弄,愁悶不堪,爾還有心談及世事。”椒花子曰:“人遇患難,不將心兒寬著,又如之何哉?”西山曰:“閒言休講。爾我皆山精所成,如風息時,落在山間猶可,倘落於水,安望生還?”椒花子曰:“吾觀三位女子皆屬山妖,此風系彼使之,何得墜於水內?”蜻飛子曰:“爾言固是,然前面汪洋在望,非河即海。探此風勢,似乎欲墜,可奈何?”椒花子曰:“風勢既欲下墜,吾等善能驅風,諒不至墜於銀河。”言尚未竟,其風愈大,直崦三人向上而吹,若與天近。三人閉目,任其所之。椒花子曰:“吾等今日豈是昇天之日乎?”西山曰:“風不下墜,昇天上尚有所待;如其下墜,一入於海,昇天可在片時。”蜻飛子曰:“海濤聲吼,胡在耳邊?”西山曰:“吾等被風狂舞,目閉已久,未知此際身在何處,且睜目視之。”二子曰:“可。”及至視時,歷水不過尺許。三人駭甚,急力驅起妖風。無奈妖風不靈,竟墜水面。幸而水性如土,未能沉入。然見此波翻浪湧,寸步不敢行。

正望救時,上流一舟打槳而至。三人連聲呼曰:“舟人救我!舟人救我!”舟尾一蒼然老叟持橈緩推,似有所聞,昂首四顧。椒花子復招以手曰:“吾等在此。”老叟見而詢曰:“爾欲登舟乎?”三人曰:“然。”老叟不慌不忙,將舟推至。剛欲登矣,耳聞艙內有女娘聲曰:“舟子且慢,欲上吾舟者,吾有言問之。”老叟停橈,向三人言曰:“吾舟內姑娘聞爾輩要登此舟,有言相詢。”西山曰:“問彼有何言語,快快詢之。

如再遲延,人命關天關地。倘將吾等淹斃,恐爾王法難逃。“老叟笑曰:”爾見吾舟姑娘,自知王法。“不一時,艙內走出三女,嬌聲詢曰:”何人慾登吾舟?“西山道人私謂椒花子曰:”此吾等之對頭也,如何彼又在茲?“椒花子曰:”身陷水面,生死攸關。且低著頭兒暫為哀求,如許上舟,再作計較。“西山尚未回言,三女娘曰:”爾輩欲上此舟,須允吾婚姻方準。“西山曰:”吾等習道,四害久絕。婚姻一事,絕不能從。“女娘曰:”爾如不從,霎時必死於水。“西山曰:”爾言如是,是河若此其闊,豈別無舟楫乎?“女娘曰:”此河名為‘金舟’,只有吾舟方能推移,別舟到此,必沉水內,為水族所噬。況未過午刻,水性如土,不能淹人。午刻過時,即輕如鴻毛,亦必沉之。爾如願生,則從吾言。否則,吾舟去矣。“椒花子曰:”事當從權,不如暫允其說。“西山曰:”如此亦可。“計議已定,同聲應曰:”願從爾說,祈速渡吾。“女娘欣然,即命老翁推舟以渡三人。剛登舟上,三女娘各攜一人,擁入船艙而去。

三緘自將玉鏡照及紫花娘等六人,鳳春三女業已蘇轉。又呼善成、紫玉來至臺下,以鏡照之。二人昏絕,魂遊臺外。倏被狂風一卷,卷至海西地方。紫玉思到出身之區,竟投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