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圈安能治及也?”群魔唯唯。
商議已定,片時大震呼聲,集於閣之四隅,齊布陰氣。一夜之久,已將陰氣密佈。是閣內外,似晚非晚,似曉非曉焉。
狐疑忙忙稟曰:“群魔與師為仇,鬼霧氵蒙氵蒙,晝夜不分,吾師何以處此?”三緘曰:“爾將虛無圈執定,四方揮動,陰氣必散。”狐疑得命,持圈在手,向四方揮去。陰氣暫散而暫聚,不克全消。復稟三緘,繪一靈符,以粘閣門,而魔鬼又於更深時,俱從壁隙中吹入腥臭之氣。三緘得此陰氣,一入鼻內,避之不能,看看悶絕床頭,慵於起立。二狐恐魔傷師,一執靈符,一捧虛無圈,坐於榻之左右,只思陰霧散後,師即清醒。豈知魔鬼愈吹愈力,一連七日,三緘之悶絕更加。狐疑謂狐惑曰:“爾在榻前緊守師體,吾將昔日妖風駕動,去在紫霞洞府以求救援。”狐惑曰:“師體重大,恐弟一身難以保之,須速去忙來可也。”狐疑曰:“為兄自知,毋煩切囑。”狐惑曰:“兄出閣外,亦宜小心。”狐疑諾,說聲:“去了!”妖風一股,衝破陰霧。紅髮魔鬼駕霧馳追,狐疑口吐清光,魔吹惡氣,兩相力觸,移時魔部又添十數,皆吐陰霧圍繞。
狐疑正難脫身,忽見空際祥光下罩,陰霧消散,魔鬼亦逃。
狐疑跪在半霄,仰首呼救。不一刻,祥雲閃閃,竟向下層而駐。
雲中坐一仙官,兩旁排立童兒,見狐疑而詢曰:“妖狐何來,膽敢凌空舞弄妖法!”狐疑曰:“仙官錯疑吾也。吾師三緘為四部魔鬼所困,弟子無策,只得乘風求救紫霞。不料魔阻去路,吾身急不能脫,幸得祥光下照,以解此危。還望仙官垂憐,往救吾師出茲陰陣。”仙官曰:“吾非他,乃上界天仙雲衣子是也。前日紫霞真人命正心子來洞,祈賜三緘寶器,雲遊四海,乃能伏怪降魔。吾故乘得祥雲,欲到鳳儀閣將重寶賜之,何期三緘困於魔鬼陰陣之內。爾可驅風前導,老仙后隨。”剛將雲頭播轉,雲衣子驚曰:“為何陰霧內而有清光一縷若隱若現乎?
三緘之軀,必為魔鬼擒出閣矣。幸有道氣在身,不然屍無厝所。“以手一指,清光停穩,陰氣渺然,遂謂狐疑曰:”吾以祥光鎮著爾體,速向閣外負爾師歸。“狐疑聞言,乘風竟去。果見山巔之上,三緘仰臥在地,兩旁魔鬼數十,吞刺聲響,恍若雷鳴。
狐疑至時,群魔忽見祥光,一鬨而散。狐疑負師入閣,雲衣子以丹一粒,納入口內。三緘蘇轉,拜見雲衣真人。雲衣子曰:“曩者正心子來至洞府,言紫霞祈吾賜爾降魔治妖之寶。爾可跪下,待吾教爾真言。”真言教餘,持一寶帶賜之,曰:“此寶名為腸紼子。如遇鬼魔,念動真言,拋之半空,自將魔鬼擒著。復賜爾飛虎劍一鞘,當斬之魔妖鬼怪,持鞘而真言念動,劍自鞘內飛出斬之。”三緘一一拜受。雲衣子彩雲乘定,冉冉而升。
三緘拜送以還,坐於閣中。魔鬼見無祥光,又從而布以陰氣。狐疑曰:“吾師何不試試法寶,收此惡魔。”三緘點首,先向閣門大聲呼曰:“群魔聽著,爾可從吾之言,吾命村人再修水陸齋筵,超濟爾等。”魔鬼不答,仍然陰霧頻吹。三緘念動真言,將腸紼子向空拋去。始而化出青、黃二氣,橫隔天外,頃則微風起處,徐徐墜下。剛要及地,霹靂一聲,化作青、黃二龍,妖嬌莫測。群魔以為陣眼頑物,不甚畏之,誰知此龍四方一繳,將群魔束捆提入閣中。三緘勸諭從新,群魔似乎不服。
三緘請出飛虎寶劍,晶光逼人。群魔恐被見誅,伏地哀求,願解冤怨。三緘曰:“解則終解,倘吾去後又行不義,定斬不饒。”群魔答曰:“再不敢矣。”三緘即命村人復作水陸,以度魔鬼,魔鬼各得超拔,散而無蹤。自魔散去,村中鹹安若素,是地風俗為之一正焉。
三緘辭別村人,村人依依不捨,祖餞甚眾。三緘再三勸諭,然後告辭而行,四處結緣,靡有定向。不知不覺已到集錦村中,欲於其間覓一下榻之處,奈是村無有寺觀,難尋所居。村人見三緘道家裝束,乃與之言曰:“道長欲覓地棲身,惟集春山山王廟宇宏闊幽雅,但惜爾等不是女身耳。”三緘聞此,細詢其由,村人愁結眉梢而不與語。三緘暗計,是村又有妖孽乎?吾正欲掃盡妖氣,以靖四方也。故不另覓水閣山亭,特訪此廟。
村人好事者導其去路,竟送至廟而回。師徒三人入於廟內,見香火興旺,婦女接踵,且有宿於廟者。三緘以為途遠難歸,亦不之怪,惜不知是廟住持何人。問諸宿廟之男子,皆曰:“前三四載山王顯聖而廟始創焉。今尚無住持,凡來此焚香者,自備中饋耳。”三緘曰:“吾欲借宿數宵,未審山王可見納乎?”男子曰:“借宿何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