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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不費力少而成功多,勝過爭鬥萬萬乎?”赤鯉曰:“師計甚妙,須再得內應乃好。”靈宅子曰:“現有蚌母、珠光,皆七竅得力之人,何無內應?

但爾入衙後,務要於難判案中顯顯奇才,七竅方能重用。“赤鯉曰:”師計如此,事不宜遲。“當即率領三妖拜別靈宅真人,各駕風車,望南龍進發。

無何,南龍已到,四妖按下風車,日日身隱邑中,查訪七竅所行事務。不知不覺已過月餘,赤鯉左思右維,總難進步。

蝦妖曰:“將軍來在南龍,匪伊朝夕矣,而猶未能入彀,不幾有負師命乎?”赤鯉曰:“衙內深邃,一時何得進身。再為緩緩周旋,入之未晚。”內衙一役童姓名高,日在衙中辦買應用等物。赤鯉熟視已久,思欲借童以為進身之階。時當冬季,雪積如銀,童高出衙,入肆獨飲。赤鯉化為中年壯士,亦入肆內,笑而謂曰:“童老總一人獨酌,豈不孤寂,吾來陪爾可乎?”童高曰:“有胡不可。今日漫天大雪,寒氣逼體,飲瓶佳釀,庶使四肢暖和。”赤鯉乘機坐下同飲。酒逾三盞,童高詢曰:“壯士何族何名,所作何事?”赤鯉曰:“吾乃李姓,名赤,異方人也。客歲至此貿易,無如執行醜地,本已傾消,而今囊底空空,無事所作,聊在貴邑閒遊過日耳。”童高見其人品魁梧,言詞慷慨,因謂之曰:“衙內買辦菜蔬,尚需一人,汝願任此役否?”李赤曰:“童兄如肯保舉,吾得衣食,永不忘恩。”童高曰:“這有何難,吾歸告之廚下總管,明日汝即入焉。”李赤得此便宜,不勝欣喜,遂呼肆主添上數品美味。飲至午牌時分,李赤將酒資餚費一一開消。童高曰:“今日厚謝了。俟兄入衙後,弟自有以酬之。”言罷,拱手而別。童高歸,言於總管,總管亦喜。

次日,童高出,果將李赤呼入,任辦菜蔬事件。李赤自茲常常出衙,與三妖相會。蝦妖一日謂李赤曰:“汝進衙許久,為何不將吾輩帶入耶?”赤鯉曰:“功尚未建,何能薦汝,俟建有奇勳,為七竅重用時自不難薦及汝等。”蝦妖曰:“奇功難以驟豎,不如先將衙內得力人兒斃卻二三,附屍而活,則不必汝薦而入衙同謀矣。”言甫及此,童高出呼李赤快快歸衙,總管辛堅偶得奇疾而沒,赤鯉即將蝦妖帶入,屍附總管。衙內以總管復活以為奇。老蛟、毒龍陸續入衙,暗斃七竅近侍徒能、馬魁二命,各附其屍。自此四妖同集衙中,任其驅使,雖善於應事,尚未得七竅而重用之。

恰遇吉州空於中者,三子分爨,各居一地,於中夫婦輪流供養。長、季二子皆伶俐無比,惟仲子有能本樸寡言,娶妻玉族貌最美豔,心暗嫌夫,毒念常懷。近鄰蘇子容人材出眾,家殷富而好嫖賭,常過空氏之門,與此婦眉目交情而未得其隙,兩相羨慕,其時已久。蘇子買賄鄰嫗施母,風示施母告之玉氏。

此婦乘便寄拜施母膝下,不時一至其家,親熱非常。蘇子暗沽酒肉陪飲,因而苟合始成。二人貪愛情深,往來無間,旁觀俱不平在抱,而有能未之知也。殊意此婦恨夫礙眼,商於蘇子,欲誅有能。蘇子曰:“謀斃人命,例在必償,須計出萬全,乃無傷痕可驗。”玉氏曰:“妾欲毒之以藥,其計可乎?”蘇子曰:“藥毒則齒牙必黑,一驗即知。”玉氏曰:“以釘釘腦何如?”蘇子曰:“豈有釘釘其腦,而形影毫不見耶?”玉氏曰:“彼此俱不可,惟斷絕來往,爾為爾,我為我,庶免躊躇。”蘇子曰:“非也,另設一無傷可驗之策,方絕後患耳。”玉氏曰:“宜急圖之,休得稍緩,待彼斃厝後,爾我情緣始可遂焉。”蘇子諾之曰:“容吾歸思,明日自有定妥。”言畢而去。

玉氏自蘇子別去,轉歸己室,心甚難捨。次日暗來施宅,蘇子已至。玉氏詢曰:“汝計安在?”蘇子曰:“吾思以蛇灌入彼腹,蛇在腹內,無影無形,即是清官亦難驗出。”玉氏曰:“何日行之?”蘇子曰:“此正隆冬,蛇從何得,候至明年方可。”玉氏曰:“汝謀如是其緩,是不以妾為意也。如遲至明歲,吾夫婦何時團聚耶?”蘇子曰:“只要爾我有心,何以遲為嫌乎,況乎我常聚於此,相隔未越三日,雖非夫婦,又與夫婦何分?”玉氏曰:“汝言固是,究不若朝夕相聚之為愈。”蘇子曰:“容吾再思,看有可代蛇者否。”思之未幾,曰:“汝不必慮,吾於詰朝赴市,覓一白鱔以灌之。”玉氏喜曰:“如此吾意遂矣。”蘇子歸,將白鱔覓得,往告玉氏。玉氏是夜勸夫以酒,有能酷好紅友,如蚊吸血,頃刻大醉。蘇子攜鱔來至榻前,見有能在榻,仰天口開而臥,急將白鱔放入口內,又命玉氏持火以灼鱔尾。白鱔負痛,直入腹中,片時之間,夢赴泉臺矣。蘇子見事已妥,復與玉氏同寢,夜半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