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思之,棄此不能,棄彼不可,真有事齊事楚之難也。”椒花曰:“吾等可籌一策,使彼自相殘殺,倘死其一,庶有所專事而無歧出之勞。”蜻飛曰:“其計安出?”椒花躊躇良久,曰:“可將山內中洞獻於二蕉,如此後彼先,則後必爭奪。吾等乘機竦弄,假為不服,必令二蕉死一,以遂乃心。”蜻飛日:“此計妙甚,何日行乎?”椒花曰:“翠華生辰不遠,翠蓋必至其處。待未至時,先獻是洞以諛之,諛之而又激之,加以兩面相刁,方使二蕉成為仇敵。”蜻飛曰:“如是俟期到時,爾我同候翠蓋之駕。”椒花曰:“此計須秘,毋使外精知覺。”蜻飛諾之。
無何,翠華生辰已到。椒花子往約蜻飛子,早到翠蓋洞中。
參拜畢,翠蓋詢曰:“二精來何早也?”二精曰:“翠華仙子今日生辰,翠蓋姑姑自然要去拜祝,吾二小妖是以早來候駕耳。”翠蓋曰:“有勞多矣。”椒花曰:“吾等歷年所後未到,還望仙子原諒宥之。”翠蓋素愛諛詞,聞二精之言而喜曰:“今日甚早,輿夫僕婢尚未齊集,汝等可入吾洞消遣一時。”蜻飛曰:“吾輩常常請安仙子,而仙子洞府未嘗入之。今且入焉,以瞻仙洞。”言已,二精同入,橫順周視,耳語不休,翠蓋曰:“惜吾洞府漱隘已甚,如有寬敞之地,久欲喬遷。”椒花曰:“小妖洞上有一古穴,寬敞如廊,若仙子居乎其中,甚好煉道。”翠蓋曰:“是山猶有此洞乎?何吾未之知也。”椒花曰:“仙子如欲,胡不駕動車輦,先去一觀,然後往祝翠華,亦未為晚。”翠蓋聞之喜,催促車駕,眾精擁後如雲。及洞視之,果屬寬敞。翠蓋坐於洞內,似難捨之行。椒花曰:“吾以此洞獻於仙子,望仙子早早喬遷。不然翠華知之,必見罪於吾也。”翠蓋曰:“即翠華得知,一力有吾,不幹汝事。”椒花子叩首謝恩曰:“仙子可以行矣,恐翠華仙姑難於久候。”翠蓋點首,催車前進,來至翠華洞府。翠華接入,設宴同飲。翠蓋飲過三巡,告辭欲歸。翠華曰:“今日姊姊有何心事,納悶不飲,其殆遇文曲星為夫婦,效鸞房於今夕乎?”翠蓋曰:“非也。吾欲歸洞以候鳳春姊姊耳。”翠華曰:“鳳春如閒,今日必來吾處。此時未到,知必別有事故也。”翠蓋弗聽,竟駕車輦而歸。
翠華向眾精言曰:“翠蓋此去,必有要務,否則以素好飲酒之性,胡未盡興而遽返耶?”蜻飛曰:“翠蓋仙姑之事,吾久知之。”翠華曰:“何事?汝既得知,可為吾言。”蜻飛曰:“言之不難,特恐得罪。”翠華曰:“毋畏,如翠蓋罪汝,自有吾躬。”蜻飛曰:“如此且將眾精回言之也。”翠華曰:“吾已告汝,凡事有吾擔定,汝何小心如是乎?”蜻飛子乃低聲言曰:“椒花子洞上一穴,系古修仙者所居。自仙飛雲,無人住此。今日翠蓋壽祝仙子,偶爾路從此過,酷愛是洞,意欲喬遷。”椒花子曰:‘是洞也,吾從未告之於人,一旦為姑所得,恐翠華姑知之而見責,於吾大不利也。為之奈何?’翠蓋曰:‘翠華有幾許道術,敢與吾抗?即彼現居此洞,吾欲奪之,彼又其奈我何?’椒花子曰:‘只要仙姑力保,俾小妖不受翠華羅織,可速遷焉。’翠華曰:“翠蓋欲居此洞,當時群精以為何如?”蜻飛子曰:“群精有言如翠蓋仙子得此古洞,只服翠蓋而不服翠華矣。”翠華得蜻飛子一席言語,赤發兩腮,怒目森森,指翠蓋而詈之曰:“婢子欺吾太甚,吾必先奪此洞,看汝有何法力與吾爭。”蜻飛子曰:“仙姑既欲奪此,速速去之,遲則恐彼霸之矣。”翠華妖風駕動,頃刻即到。
身剛坐定,翠蓋統領群精已至洞門。入見翠華,驚而詢曰:“妹妹不在己洞宴客,來此胡為?”翠華曰:“吾洞湫溢不堪,群精拜舞前日:‘閒遊到此,甚洽吾心。’今趁母難之期,群精畢集,因之率眾喬居耳。汝不在洞候鳳春姊姊,又來此胡為?”翠蓋曰:“是洞吾覓在前,擇定今日喬遷,汝何得奪人所好?”翠華曰:“姊當讓妹,此洞須予吾居。”翠蓋曰:“吾不居之,誰敢居此?”翠華曰:“汝欲如何,吾不汝畏。”翠蓋曰:“吾知小鬼頭恃汝道法高妙,然能壓得著群精,恐壓不著吾也。”翠華曰:“汝敢與吾一決高低?”翠蓋曰:“來者不懼。”即在懷內取出飛剪,向翠華劈面打下。剪口如虎,張牙吐氣,翠華回手揮去,青煙一股化為百丈之緡,厚如牛皮,剪難透之,墜地而化。其緡直向翠蓋周身纏搏。翠蓋順手拋下數萬金針,穿入緡中,緡亦化為烏有。此針似蝶旋繞翠華,翠華向針一指,飛來無數紅絲,一一將針套著。翠蓋怒目大叫曰:“法寶不用,敢與吾力決勝負乎?”翠華曰:“正欲與汝決一死戰也。”翠蓋手執飛鳳槍,直刺翠華。翠華以雙龍劍播去,回手一劍,翠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