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司情嘆了口氣上來拉開明顯想衝上去掐架的喬淺淺,對著眾人笑了笑說:“各自解決吧,我帶她出去吃。”
“宮、宮主……”颯颯目瞪口呆,“你居然會笑……”
“出去吃?”某人被拉了好一段距離還是反應不過來。
莫司情含笑點頭:“順便可以去看看花燈。你還沒見過吧,這裡晚上的花燈。”
喬淺淺眨眨眼,非常想告訴他前幾天跟青衍水見過了,看他一臉興致勃勃卻又勉強壓抑著不想外露丟面子的模樣失笑,還是忍了下來。
“好,我們去看花燈
103。佳人楚藝(楚藝番外)
傳聞青雲皇城內有個藝樓叫枕霞樓,裡面的姑娘各個色藝雙絕。
又有人說,其實枕霞樓樓裡最出名的故事姑娘,而是老闆。
有人就要問了,一個藝樓,哪來的老闆?一定是老闆娘啦這要是被皇城裡面的人聽見了,非嘲笑那個人淺薄不成。誰規定男人就不能是藝樓老闆了?枕霞樓的老闆還就是一男人,且是個漂亮得不像話的男人!
枕霞樓老闆,楚藝也。是毛頭小子!”
我第一次見到君笙,就這麼鄭重其事地告訴她,哪裡知道換來她掩嘴一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臉說:“還是個毛頭小子嘛。”
再然後,整個枕霞樓裡的姑娘都笑成了一堆,對著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我依稀聽到最多的是:宮主怎麼派了那麼個孩子來?好生可愛啊。
我生平最恨的有兩件事,一是人家說我無爹無娘,而是人家說我“好生可愛”,於是當時我就瞪眼回去:“我才不可愛!”
那時候,君笙還是枕霞樓的老闆娘,而我,剛剛入秋水宮,年少不更事。
君笙是個奇女子,我不止一次聽老宮主這麼提起。彼時花好月圓,老宮主每每趁著月圓時分上枕霞樓來,讓君笙沏上一壺茶,細酌慢飲。每每這時,我都是站在旁邊守備的。而君笙就坐在老宮主對面,笑靨如花。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柔美的笑容。襯著房間裡明明滅滅地燭光,她頭上的珠玉星星閃閃,膚如凝脂。那時候,在我的認知範疇裡面,美人就等於君笙。她的每一步每一次皺眉。都好看到了極點。
“小藝。你該叫我姐姐。”
每次我喚她君笙,她總是戲謔著提醒我。卻從來都不堅持,只是無奈瞪一眼就離開了。她不知道。每一次她離開的背影,我都仔細看上許久,久到再也看不清。
我一直不知道這是怎樣地情結,知道十四歲那年,見到了浴血地君笙。
十四歲那年。江湖上的幾個門派知道了枕霞樓跟秋水宮地關係,殺上了門。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她竟然是會功夫的,而且遠在我之上。
她就站在大廳中央,一身緋衣。手裡拿地是三尺的長劍,眼神像寒冬的冰凌,揮劍如流鴻。
那樣的君笙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如此地……刺眼。她是那麼地自信,那一瞬間。我幾乎可以聽到自己清晰的心跳聲。
再然後。我就看見了那個企圖偷襲她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衝到了她身後。替她結結實實地擋下了一刀。
血順著衣衫滲出來的時候,我聽見了她驚慌失措的聲音:小藝!
然後有那麼一瞬間,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宮主沒有來的中秋,她就坐在窗臺前看著明月,紅衣輕紗鋪了一地,三罈子酒被她喝了個精光。她倚著窗欞叫我,說小藝,你君笙姐姐是個十足的傻瓜,你可千萬別學。那日月明,人如玉。我不知道為什麼不敢上前,幾乎是狼狽地從她的房裡跑了出來。
到此刻,我終於明白了之前那份狼狽叫什麼,原來把一個人放在心裡就是那樣一種感覺,比杜康美酒更凜冽,飄香。
那之後,她替我包紮傷口,邊包紮邊罵我魯莽。她說你君笙姐姐像那麼粗心的人麼?那群烏合之眾想傷我,哪裡那麼容易?倒是你,不帶腦袋衝了上來,白白捱上這一刀。
我只是笑,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看她氣得越發明豔地容顏,小心地掩藏著自己地眼神。
她突然不說話了,對上我的視線微微移開了目光,再轉回來時已經換上了滿眼地笑,她說:小藝,不如我們拜把子如何?我從小沒有兄弟姐妹,一直很想要一個漂亮的弟弟。
拜把子?我愣了愣,垂眸點點頭。十五歲,我初出江湖。
君笙卻已經難得在枕霞樓看到。而老宮主也已經一年沒有來枕霞樓。
十五歲那年,也是少宮主正式接任宮主之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