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禎失笑:“小屁孩兒,就知道向著你爹爹,說了沒有欺負你爹爹還不信呢。”
暥兒歪了歪腦袋,自然是不信的:“我看到了,爹爹哭了,父親還壓著爹爹,父親就是在欺負爹爹。”
梁禎笑著擰他的鼻子:“那是因為父親在和你爹爹洞房,小寶貝以後就懂了。”
暥兒瞪圓了眼睛:“那父親和爹爹是不是又有小寶寶了?”
梁禎隨口逗他:“是啊,有寶寶不好嗎?有寶寶就能陪暥兒玩了。”
小孩兒不再說話了,就這麼怔怔望著他,大眼睛裡蓄起了眼淚,瞬間淚眼汪汪,梁禎趕忙給他擦眼淚:“小寶貝怎麼又哭了?乖乖,別哭了,一會兒你爹爹看到要生氣的。”
暥兒委屈巴巴地抬手抹眼睛,憋著眼淚不敢放聲哭嚎:“你們有了新寶寶就不要暥兒了,嗚……”
梁禎手忙腳亂地哄著人,哭笑不得中又夾藏著心酸,他本就是隨口一說逗孩子的,沒想到暥兒這小娃娃會這麼敏感,竟還哭了。
將孩子抱進懷裡,梁禎輕拍著他的背溫柔地哄他道:“乖乖,別哭了,父親跟暥兒保證,只有暥兒,不會再有別的寶寶了,小寶貝乖,以後父親爹爹和暥兒小寶貝永遠都不再分開。”
君無戲言
祝雲瑄一直睡到辰時過後才醒,迷迷糊糊間剛坐起身,梁禎就帶著暥兒進了門來。
他們已經去外頭玩了一圈回來,小孩兒見著祝雲瑄醒了,立刻撲了過去,笑嘻嘻地往他懷裡鑽:“爹爹爹爹快起床,太陽曬屁股了!”
祝雲瑄懶洋洋地倚在床頭,笑著摸了摸他的臉:“乖寶寶不許說這麼不文雅的詞,被人聽到了會笑話你的。”
小孩兒眨巴著眼睛望著他:“爹爹,你怎麼這麼晚才起來?父親說是因為昨晚你們洞房太累了,父親沒有欺負你,是真的嗎?”
祝雲瑄:“……”
梁禎無奈又好笑,伸手捏兒子的鼻子:“小東西你怎麼還惦記著這事呢?”
小孩兒咯咯笑著左躲右閃,鑽進祝雲瑄懷裡,不依不饒地追問他:“爹爹爹爹,父親說的是真的嗎?”
祝雲瑄尷尬點頭:“是真的。”
說罷又皺眉問起梁禎:“你跟孩子說這些做什麼?過後他隨口就跟人說出去了,丟不丟人?”
梁禎不在意地笑道:“做都做過了,陛下害羞什麼?”
“你臉皮怎麼這麼厚?”
“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教過他不要跟別人說,你兒子這麼乖會聽話的。”
小孩兒立馬點頭附和:“暥兒很乖,暥兒不會跟別人說爹爹和父親洞房了,連大爹爹也不能告訴。”
“……”祝雲瑄移開目光,輕嗤了一聲,唇角卻沒忍住上揚了些許。
用早膳時,梁禎說起一會兒便與秦家人告辭回去,正低頭吃著東西的祝雲瑄聞言抬眸:“先頭不是說要在這裡多玩幾日,怎麼,島上出什麼事了嗎?”
梁禎隨口道:“沒什麼大事,不過我們也出來好幾日了,還是早些回去吧。”
祝雲瑄未再多問,點了點頭:“行吧,回去就回去吧,反正在哪都一樣。”
梁禎笑了一笑,給他夾菜:“你多吃些,吃飽了我們就出發。”
待祝雲瑄用完早膳,一家三口便辭別秦家人,登船打道回府。
回去時是順水行船,雖然出發的時辰晚了些,只要不遇上大風浪差不多傍晚便能回到島上。祝雲瑄身子不適,上船沒多久就又睡下了,梁禎帶著兒子去甲板上玩,沒再吵著他。
一直到晌午過後,吃飽了的暥兒躺上了床睡午覺,祝雲瑄才醒來,越睡越倦怠,渾身都不得勁,靠坐在床頭,連床都懶得下。
梁禎給他倒了杯熱水來,關切問他:“要吃東西嗎?”
祝雲瑄搖了搖頭,潤過嗓子後總算舒坦了些:“沒什麼胃口。”
梁禎在他身旁坐下,捏了捏他的手,輕笑道:“昨晚我該輕點的。”
“……還好。”祝雲瑄順勢倚到了他的肩膀上,垂眸安靜看了一陣睡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還沁出了汗的兒子,手指輕輕撥了撥小孩兒柔軟的臉蛋,低聲喃喃,“他剛出生時只有丁點大,渾身青紫,氣息微弱,連哭都沒有力氣,好幾次都差點救不回來,每天身上都扎滿了針還要泡藥浴,才勉強撐過了滿月。”
梁禎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去,握緊了祝雲瑄的手,祝雲瑄的聲音更輕了些:“我不敢見他,不敢抱他,有一回半夜聽到他的哭聲,他忽然發了高熱,差一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