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她的手,搖了搖,她不理,他又搖了搖,頗有些討好的意思。
她氣悶,他還鬧,用力捏住他的手,姜元讓繃緊的唇角勾起,神色放鬆。
聽張大夫說話,“你這病,集日甚久,我不敢說叫我瞧了,能完全根治,只你按我的來,多活個十幾年不成問題。”
原便好些大夫診斷他活不過二十,現下卻又聽人說能到三十好幾。
如此說來,往後再找了更好的大夫,活的更久也不定,虞宓心中石頭落下,臉上終有了笑意。
張大夫卻還說,“若是早來找我,也便有輕省法子,如今卻是不能了。我先開藥你拿回去,吃兩劑,再來尋我,且還有旁的。你這病需的耗時耗力耗錢,少哪個皆不能成事的。”
虞宓緊拉住姜元讓的手,忙表態,“不論要些什麼,老先生只管吩咐,便是麟毛鳳角,我定要尋來才是。”
張大夫哈哈笑道:“姑娘莫急,我要的東西雖不是那些,也差不離了。”
卻又說了幾樣南方才有的珍貴藥材,虞宓一一記在心裡,只待回去了便去尋。
張大夫把完脈,聽姜元讓說了些身子狀況,又觀了片刻他的氣色,囑咐了些話。
在藥爐莊莫約待了半個時辰之久,這便準備回去了。
張大夫留人,說是此處無人煙,路上要好幾個時辰,倒是用個便飯再去。
李大爺瞧了瞧外頭天色,這會兒正是午時,若真個往回去趕,怕是皆要餓出個好歹。
虞宓想了想,姜元讓身子要緊,不宜空腹趕路,也便答應下來。
閒著無事兒,姜元讓跟張大夫討論藥理等話,虞宓也便出門來,四處走走。
巧是幾座大房東側便是個小廚房,那張大夫的女兒――方才送茶的小丫頭正做飯呢。
虞宓站在門口,瞧她將菜肉皆洗乾淨,又細細切好,樣樣兒整齊如刀刻。
不覺笑道:“敢問姑娘芳名?張大夫是你什麼人呢?”
那姑娘穿著一身粗布衣裳,腰間繫了圍腰,打扮很是隨意,一支木簪便把頭髮收拾好,乾脆利落。
瞧了虞宓一眼,這位姑娘是跟方才的公子一道兒來的,又這般好看,該是他什麼人呢?
抿了抿唇,手在腰間抹了兩把,擦掉水,坐下去看火。
“我叫張芷,給公子瞧病的乃是我爹。”
虞宓點頭,過了一會兒,笑道:“芷,這名字好,秋風雕蘭芷,芳洲久寂寞。想來張大夫也是個雅趣的人。”
張芷叫她說的略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頭紅臉,模樣嬌俏,回問了一句,“姑娘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