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你與四少日日一處,往後也定有個理論的。”
雖猜著了宋湘雅意思,虞宓只當不知,笑道:“我何曾跟表弟有理論,不過一處長大的情分罷了。”
只當她不好意思說,宋湘雅再不糾結於此,因笑道:“昨兒晚上過來園子可瞧見我了,我還站橋上喊你呢,你正跟媽媽們說話,想是沒瞧見我。”
虞宓笑道:“倒真沒瞧見你了,夜黑風高的,沒事的誰大著膽子四處瞧呢。”
聽如此說,宋湘雅放了心,只當虞宓真沒瞧見她跟那人。
遂又閒說了幾句,便告辭回去了。
虞宓見她走遠,對於昨個晚上的事兒已有了定論,想真是宋湘雅與二表哥無疑了。
雖不知兩人大晚上在樹後說些什麼,到底不干她的事兒,就只當沒瞧見罷了。
在園子裡閒逛了一回,禍害了好些花花草草,便到餘暉院這邊來了。
倒廳堂屋裡皆沒個人影,虞宓心下納罕,擇了廊下一處坐著。
過了會子姜元讓身邊大丫鬟雲茂自外頭進來,忙道:“姑娘怎坐這兒,屋裡人呢?”
虞宓起身,繞了院子裡一顆銀杏樹緩步,笑道:“好丫頭,這是你們屋子,我還待問你呢,你倒來問我。”
雲茂笑道:“瞧我糊塗了,敢是底下丫頭又出門子玩兒去了。我早說要好好管教,不待日後有奶奶進門怎樣呢,四少倒是不在意,只說由著她們。”
虞宓笑道:“這麼個年歲,不貪玩便不是她們了,倒不必拘束狠了,自大了便曉事兒了。”
又道:“這樹瞧著倒長的好,原想是不能活的,倒不愧它的名聲,竟是長久。”
雲茂自拿了小几子出來擺開,新沏了茶來笑道:“姑娘還說呢,為著這樹,少爺可費了心血。”
正說呢,院外來人,清潤微啞的聲音道:“說什麼呢?”
正是姜元讓領人回來了,雲茂忙上前接過雲藝懷裡東西,“不過去一趟上房,倒跟出了回門似的,拿了這麼多東西回來?”
雲藝笑道:“皆是太太給的,你又不是不知,哪回去空了手兒回的。好些東西呢,藥材給少爺的,布料叫咱們做些小玩意。”
兩人一併往裡走,雲茂說了虞宓過來屋裡沒人的事兒,雲藝回說了什麼,倒聽不真切。
姜元讓瞧了一回樹,微微笑道:“怎想起問這個了?我只當你忘了。”
虞宓站到他身側,“哪能忘了,我還盼它活的長長久久呢,待咱們百年後,若還在,便是它的造化了。”
姜元讓微微一笑,低頭瞧她,沒再回話。
兩人身前的銀杏樹原是虞宓兒時不知那處撿來的,府里老嬤嬤哄她道:這是個長命樹哩,誰種了可能活一百歲。
小小年紀的虞宓信以為真,巧是那時候姜元讓病情加重,成日床都下不來的。
虞宓悄悄藏了小樹苗找他來,說是種了這樹病便能好了,還能活幾百歲呢。
姜元讓雖小虞宓的,那是便是個小大人模樣了,待要說不陪她玩,到底她也好心一片。
於是兩個小不點趁著下人不備,夜間悄咪咪摸進院子種樹。
也不知他兩個如何作為的,倒是成了事兒,只姜元讓原身子骨不好,夜間又吹了風,病情更重了。
待慢慢養的好些了,偶然一回瞧這樹仍在呢,自此便親自動手呵護著。
澆水除蟲修剪枯枝敗葉,事事親為,誰個也不許搭手的,便是碰也不能的。
每每到了仲秋,書上熟了果子落下來,周遭臭的近不了人,貓嫌狗厭的。
府裡媽媽還撿了果子去燉肉呢,姜元讓嚐了一回,也說好。
姜太太待說拔了這樹去換個花樹,姜元讓臉色一黑,跟護崽子似的,也便不提了。
虞宓早忘了這事兒,好玩好吃的太多,誰要記的這麼個臭東西。
如今十來年過去,這樹莫約兩丈高了,平常時候光禿著枝椏,沒甚好看,姜元讓卻極喜一人在樹下。
瞧他呆愣模樣,虞宓壞心一起,笑道:“讓讓,瞧我!”
極快自長袖裡摸出個花冠戴到姜元讓頭上,眼前人身材俊俏,輕裘玉帶,美服華冠,加之個紅粉花冠,真個仙人一般。
虞宓笑彎了腰,越瞧越樂,玩笑道:“讓讓,不若你做個女孩兒,當我姊妹如何?”
他淡淡睇她一眼,取下花冠給她戴上,“拿去,不要這個,想是院子裡的花草又得罪了你,遭你荼毒。”
虞宓瞪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