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茫然,便悄悄伸手隔著衣袖捏了徐燦燦一下,示意她跟著自己。
夫妻倆在左側的坐榻上坐了下來。
傅雲章守老派規矩,不願多和兒媳婦說話,便打算先支走兒媳婦再和傅予琛交流大事。
他老人家拉了拉一側的金鈴,傅大梁馬上捧著一個紅漆描金匣子進了正屋。
傅雲章看著傅予琛,道:“大家主婦手裡得有些梯己,這些是京中的一些店鋪,以後就給徐氏了!”
又道:“讓徐氏派個管家去和傅大梁做交接!”
傅予琛鳳目流轉,瞟了正和自己冷戰的徐燦燦一眼,示意徐燦燦接了。
徐燦燦笑盈盈起身屈膝行禮,做出喜而不過的神情,道:“謝謝爹!”
她很識趣,接了這個大禮後便帶著朱顏和碧雲告辭離開了。
傅楊帶了一輛碧油小車候在門外,見徐燦燦三人出來,忙行禮請徐燦燦上車。
徐燦燦看到傅楊,便想到他是自己的管家,不由笑了。
傅楊生得黑而瘦,眼睛細長,五官生得很平淡,分明還是一個少年的模樣,以後就是自己的管家了!
這次傅楊就很細心,提前給她準備了碧油小車,要知道從國公府正院趕到竹聲院內院,若是單走的話,怕是得走半個時辰了!
徐燦燦預備回了竹聲院內院,也好好賞賞傅楊,以表彰他的細心。
在內院熟悉的錦榻上坐下之後,徐燦燦覺得覺得渾身都是累的,便吩咐朱顏為她摘下頭上的九翬四鳳冠,然後也不脫去禮服,兀自攤開四肢懶洋洋地躺在錦榻上歇息。
碧雲去沏茶洗水果去了,朱顏上前柔聲提醒她:“少夫人,您今日需要賞賜留守竹聲院的內院人等,還需要派傅楊去和大管家交接那些店鋪的賬目,另外,還得安排皇后娘娘賞賜的那些美人兒。”
她望著徐燦燦,抿著嘴笑了:“在做這些事情之前,您得先盥洗,然後從新梳頭,再換上家常衣裙。”
“讓我死一死吧!”徐燦燦聞言不禁扶額嘆息,“容我先放鬆一下!”
她閉上眼睛提醒朱顏:“拿一百兩的銀票給傅楊。”
朱顏忙答了聲“是”。
徐燦燦今日實在是經歷了太多的事情,都有些心力交瘁了,錦榻上都是留守的丫鬟婆子們剛剛鋪設好的,非常的柔軟舒適,徐燦燦很快便枕著靠枕躺在那裡睡著了。
朱顏見她閉上了眼睛,怕她受涼,忙取了青綢繡被展開輕輕地覆在了徐燦燦的身上,又掖好被角,這才起身拉上碧色窗簾和淺綠窗紗,悄悄出了臥室。
碧雲用托盤端著盛著切好的水果的水晶盤過來了。
她剛要開口說話,朱顏便伸出一根指頭放在唇上噓了一聲:“少夫人在臥室錦榻上睡下了!”
碧雲一聽,頓時也不敢高聲大氣地說話了,她躡手躡腳進了明間,把手中的托盤放在了梨花木條几上,這才壓低聲音問朱顏:“少夫人吩咐咱倆做什麼?”
朱顏低聲道:“先賞傅楊一百兩銀子,在吩咐傅楊去和大管家交賬,然後替少夫人賞了留守的這些人,再賞了扈衛少夫人的侍衛們。”
碧雲點了點頭:“我先出去吩咐傅楊,你做其它的活。”
朱顏也點頭答應,兩人便分別忙碌起來。
太陽已經落山了,夕陽的餘輝染紅了竹聲院的外院、內院和偏院,唯獨徐燦燦的臥室因為光線暗沒有受到影響,讓她睡了一個甜美的下午覺。
待徐燦燦醒來,天已經徹底黑了,朱顏和碧玉只在臥室裡點了一個水晶燈,怕光線太暗讓徐燦燦難受。
徐燦燦一邊任由她們侍候,一邊睡眼惺忪開口詢問:“他回來沒有?”
朱顏悄悄地覷了她一眼,柔聲道:“公子一直和國公爺呆在一起,還沒回來呢!”
徐燦燦悻悻地哼了一聲,道:“把我打扮漂亮一點,別讓那些美人看低了我!”
朱顏碧雲齊齊答應了一聲。
為了給徐燦燦梳妝,朱顏和碧雲把臥室裡的枝型燈也點著了,臥室裡亮的如同白晝。
盥洗後又經過小半個時辰的忙碌,徐燦燦終於打扮齊整了。
朱顏把她的烏髮梳上去盤了一個朝雲近香髻,用一支珊瑚翡翠牡丹簪簪住,兩側的掩鬢也是同一頭面的珊瑚做花翡翠做葉的珊瑚翡翠牡丹掩鬢。
就連徐燦燦耳朵上戴的墜子也是珊瑚雕成的小小牡丹,上面穿著一個翡翠珠。
碧雲為她取的衣物是素白夾衣、古煙紋碧霞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