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到符謙面色，將他扶坐。

符謙咬牙切齒，雙拳因過分緊握而毫無血色。

楚袁嘆了口氣，坐在地上，看著他。

柳悅華坐在楚袁身旁，低下頭，矛盾地咬著嘴唇，眼眶發紅。

過了許久，符謙像是緩過神來，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轉身走了兩步，卻又頓止前行。微微側頭，似是思索，最終吐出一口氣，開口道。

“你的親友並沒有在仙人下凡中被殺，你想象不了我的心情。其實，你沒必要跟我一起冒險，擊殺九霄，可能只是一個永遠的夢。”

楚袁提起低垂的眼皮，問：“你準備放棄？”

符謙猛地搖頭：“只要心不死，精神不滅。我遲早把他挫骨揚灰。”

“既然你不放棄，我為什麼要罷手？”楚袁反問，並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你不好出手！”符謙道。

楚袁呵呵一笑，單手抱住柳悅華，笑著說：“我不會讓她出手的。”

柳悅華身體忽地一僵，復又逐漸放軟，她苦笑道：“你會在將我封困之後，再去對付主上，對嗎？”

楚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

符謙轉過身，靜靜地看了楚袁一會，忽然笑道：“我符謙一生怪妄桀驁，仇人不少，朋友卻不多。”他吐出一口氣，搖頭道：“你不用來，只要我相信自己能擊殺他，他肯定就會死在我的手上。”

柳悅華抬起頭，急聲道：“你準備欺騙自己的精神印記？”

符謙伸出一根指頭：“我只需要一境，只要一境在達到大成之後再超越桎梏，我便能擁有跟他廝殺的實力。”

“談何容易？多少九層仙帝因無法完全領悟四境，而嘗試這種辦法。可他們都沒有好下場。”柳悅華憂慮地說。說完後，又下意識地側頭看了看楚袁。

符謙見她的神態，點頭道：“我明白，謝謝你的提醒。其實，我們在凡世的時候已經是朋友。楚袁是不會因此為難的。”

楚袁拍了拍柳悅華，點頭道：“你給他提醒是好意，我知道。”頓了頓，他沉吟道：“這次下凡，我發現，羿神和燭陰大帝都不是四境大成的仙帝。”

他組織言辭片刻，繼續說：“燭陰大帝是透過境界的排列順序來得到增幅，永遠固定地運用某一境，因此他能發揮出超越境界大成的威能。可惜，他掌握的是蒼生怨力，我當年沒有深究。”

“至於羿神，我觀看過他的石簡許多次，發現他的境界是純粹而且唯一。可以料想，他是超越了神境的仙帝，至於是使用什麼法門，我就不清楚了。”

說到此，他抬頭看著符謙，道：“如果你真的想走這條路，先要找到他們。畢竟，他們的傳承來自聖賢，就連鎖仙冊也是烙印他們的軌跡。”

符謙點頭，他深呼吸了幾口氣，轉過身，大步走向平臺邊緣，同時開口說：“你們大婚之日，我或許無法趕回，在此先祝你們白髮齊眉。”

他跳下六層霄天

一年後

青霄帝君和青霄都天大元帥大婚，為百廢待舉的仙界平添喜興。各方勢力紛紛派出代表前往祝賀。

禮物堆積如山。

蒼狼在禮物堆上打滾，不停叫喊：“狼也要成親嘖嘖，寶貝如林，遺憾不是狼的。”

楚袁露出歡愉笑容，不住點頭道：“他們真客氣，太客氣了，我只不過說，我們沒有趁手法寶，他們竟然都送來材料。哈哈，這樣的喜慶日子不妨來多幾次。”

“有道理啊嗷，楚袁，多娶妻，多拜堂，多洞房，嗯，下次應該喊叫要什麼禮物呢，嗚嗷，不如要仙帝的靈骨吧，咱們是哥們，你不介意給狼的吧，嗚嗚，我回去也折騰一場婚事，嘖嘖發財了”

蒼狼張嘴連連不斷，全然沒看到楚袁臉色鐵青。

柳悅華嘆息道：“蒼狼變了，以前在凡世，它是一條純潔的狼。現在，貪婪無知！我想都是你們教壞的吧。”

楚袁扯了扯嘴皮，解釋道：“它無師自通。”

“很難相信哦！”柳悅華搖了搖頭。

楚袁深吸了一口氣，肯定地說：“是他們，變的都是他們，不是我，老婆，鬆手吧，被外人看到不好。”

他歪了歪頭，想以此卸開柳悅華的力度，可耳朵仍然被雙指鉗住，拉扯得變了形狀。

蒼狼感覺到氣氛不對，隨即招呼也不打，便化作掠影，轉瞬無形無蹤。

“你看，它知道錯了，回去懺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