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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腹藏之。”自是瓊明去夜來。某太史聞之,與禧情意倍篤。

先是,禧仇人賈勇,醉後杖工人,立卒。禧胞兄禎適過其門,勇強邀至家,醉以酒。誣禎酒後斃工人,訟於官。禎逼於刑,遂誣服;將過司,禧甚憂之。瓊曰:“某太史與臬憲有師生之誼,君以情告,哀其轉達,如允從,可望生還。”禧從之。太史曰:“可。但聞阿姨有金玉珠一串,如賜把玩數日,即如所請。”禧語瓊,瓊應之,曰:“大兄歸,即與之。”太史恐事後食言,必先得珠而後寫書。瓊聞之大怒,夜令禧散發跣足,裝元武大帝像,瓊自飾為仙童,仗劍持訣咒。未幾,太史至,戰兢請命。瓊曰:“大帝以錢禎負屈陷罪,命子備敘其由,以達臬司。”某承命書畢而去。禧投書臬司,官坐罪於勇,釋禎歸。禧見禎臀肉悉無,膝露骨,慘傷之極,欲洩忿於勇之子祥。瓊苦勸之,乃已。賈勇死於獄,賈祥亦懷恨於禧昆仲。一日途遇禧,遂相毆,行人勸散,二人各有傷,禧傷較重,不能歸。瓊舁之,痛苦之況不可言。瓊急焚符於水而飲之,痛苦立減而傷仍在。祥控於官,瓊亦令夫兄禎喊稟抬驗。臨行以小紅丸授禎,囑臨驗時令禧吞之,必大睡如死。禎如女言,驗未畢而禧卒。官令禎舁屍下,立收賈祥於獄。是夜祥亦卒。官以二兇俱卒,遂不究。禎之舁禧而歸也,至家而蘇。聞祥死,喜以語瓊。瓊曰:“妾早知之。蓋借傷而斃之也。”禧大冤消雪,頗快心志,由是敬瓊如神明,聽其來往。 忽二旬不至,至而問之,瓊曰:“妾以為與子偕老無他虞,昨以術推之,竟相聚不過一千日,少節之可多得幾年團聚耳。”一日,燈下對語,瓊忽泣,禧大驚,問之。曰:“妾以賈祥之故犯天譴,別在今宵。”禧曰:“無能救之人乎?”曰:“有。惟某太史可救。曩以大兄事,強逼寫書,憾恨必深,豈肯相救?”禧曰:“渠愛卿珠,若肯與之,當必喜從。但太史現官桂林知府,道之雲遠,一時難至。”瓊曰:“勿虞此。”遂相攜乘風去。太史方舉燭披覽案牘,見禧大驚,曰:“君何來?”曰:“特來獻珠。”遂舉珠奉太史。太史喜曰:“此舉必有所求,可直言勿隱。”禧曰:“瓊仙忽遭劫數,祈憐而拯之。”曰:“拯術如何?”曰:“惟抱印危坐,任雷電交作,不懼不動已耳。”太史欣然應諾。忽雷聲自遠方來,既而大雨如注,雷電在堂前盤旋。俄而雷雨驟止,瓊自太史身後出,斂衽拜謝曰:“後會有期。”攜禧去。後太史升河南兵備道,攜眷赴任。過洞庭,遇狂風,舟將覆,忽見一幼婦舉素珠立船頭,掀天波浪至舟頓息。視之,瓊仙也。移時,風息浪平。瓊舉珠言曰:“此珠一樣兩串。此串吾不時祭煉,故有無窮奇異,實非珠有真偽。”太史方欲致謝,而瓊已杳,不勝感激。至家,具厚賄赴禧家酬之。禧言瓊不至已數年。太史以賄贈禧,並還其原珠。

虛白道人曰:某太史以拯救之恩,而贈賄還珠,可謂務施報之君子矣。

窮神盡相,純是留仙法度。馬竹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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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七 張春嬌

吉恆,浙江人,餘忘其郡邑。與同村舒善之妻常氏有私。無賴棍徒王五知之,因屢託故詣氏家,以言挑之;氏曲拒不應。五瞰吉之往也而尾之,遇男女於床,常不能拒,聽五狂淫而去。嗣五窺舒不家,輒詣舒家,與常同寢處。五以女屢念吉恆,兼畏夫知,時怏怏不樂,因思殺舒善移禍吉恆,而獨私於女。吉恆一夜被賊竊去布履一雙,小衣一件。吉當報竊於官。不幾日,舒被賊殺於家,而賊遺有衣履。常氏視之,乃吉恆物,因控吉。官問吉曰:“是汝之衣履也?”吉曰:“然。”官曰:“然則舒某實汝殺之無疑。”吉曰:“衣履系某日被賊竊去,身已呈明在案。”官曰:“汝素所常用者,止此衣履乎?”吉曰:“不止此。”官曰:“既不止此,則賊所竊者必非此。”吉力言其是,官怒,刑之。吉不服,官再刑之。吉畏刑誣認。自分上無父兄,他無親族,鳴冤無人,決無生理。

先是,吉訂遠村張秉鈞之女春嬌為妻。張固刁生,張卒,吉嫌其家貧,馳書退婚,而與金某結姻,亦未過門。吉恆之退親也,春嬌雖有老母在,亦無能為,聽之而已。嗣有為春嬌提親者,母商之,嬌曰:“吉家雖不情,女不可不義,將終身伴母,至死不變。”言及此,母女俱哭。鄰女聞之,過以相勸曰:“吾適從婆家來,正欲語其事。如聞吾言,汝母女將有欲哭而不能者,蓋幸得吉家退親,不然,亦為望門寡之女。”母愕然,收涕問故。鄰女曰:“吉殺人,不日將處斬償人命。”女母曰:“願聞其詳。”曰:“吾家與吉某比鄰,拙夫亦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