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本王言出必行,一言九鼎。”
“那不就結了?您再問這些還有意思嗎?反正,由我殫精竭慮,嘔心瀝血就是了。頂多,殿下多賞我些名貴補品吧?”
慕容恪眉頭一挑,目光在石中玉臉上掃過。
這小子根本沒有一點為難的樣子,而且就算加上以前送給金旖晨的詩作,也湊不成一本詩集。但她那麼胸有成竹,難道真是腹中有錦繡?
一個*****王府的人,一個從江原逃難的人,能寫出一筆好字來夠稀奇了,還能做出這麼多絕句出來,他的這個小家丁可絕不簡單那
石中玉似乎總是想從他身邊跑開,雖然沒有實質行動,但他感覺得出來。那麼,石中玉就不是某些人安插在他身邊的,那麼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早說要調查石中玉的身世,卻一直耽誤到現在沒辦,現在看來真要抓緊些。還有,這小子為什麼總跑西山堂?愛書,還是……
“其實,本王倒愛那最後一首。北風捲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散入珠簾溼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他轉開念頭,輕輕吟頌,“你到過北地嗎?描述得很貼切啊。你怎麼知道那天氣冷到連刀也拔不出來?”
這詩作本身就是千古絕唱,很有感染力,剛才石中玉寫這首詩時,又有意討好,改了幾個有關地名風俗的詞,雖然句子就不工整了,但卻更符合異時空大燕的事實。
“殿下出徵時,我擔心來著,所以請教過夏公公,這才知道北魏那邊的風光和行軍打仗的艱辛。”石中玉嘆道,“世人只看英雄凱旋,卻不知其中的苦楚和兇險。用俗語來說,就是光看見賊吃肉,沒看見賊捱打。我這不是心疼殿下嘛,才寫出這首來。”
是啊,外人只見他的外表,只有這小家丁最瞭解他的不堪和孤零。
慕容恪被石中玉的俚語逗笑了,同時心頭只覺得有什麼陷了進來,一塌糊塗。而讓他無法預料的是,接下來的幾天,出現了各種混亂。
第九十九章 到底什麼意思?
天氣一直沒有大幅轉暖的跡象,積雪也沒有融化,不過大批侍衛早就把上下山的通路清靜乾淨了。照理說,快年關的日子,小家小戶都忙得不可開閃,何況偌大一個東宮?繁雜的事物肯定很多,忙得人腳不沾地,但東宮的掌宮人……太子妃殿下就跟沒事人似的,一派要在山上會安心多住些日子的模樣。
她不提離開,金小姐就不能走。金小姐不走,別人也只好陪著。畢竟,都是為金小姐來的麼,不管什麼目的,也不能在這時候洩氣。而石中玉對這樣的安排倒是挺高興的,因為可以天天見到她的哥哥阿忘。
奇怪的是,她本是重生的靈魂,卻從心底對阿忘產生了最真摯自然的親情來。這種情況非常奇妙,根本無法解釋。或者是因為不管靈魂如何,畢竟血管裡流著一樣的血吧。
並且,雖說她被抓回到不語軒侍候,但慕容恪對她基本上是放羊的態度,白天不管,晚上點名。她頂著貼身小廝之名,但裕王殿下似乎有意疏遠她,幾乎不召見,飲食起居都是四大美婢侍候的,她插不上手。四大美婢都很高傲,本來就看不上她,甚至連話也不樂意同她講,她倒樂得清閒,少在人家面前晃。
呃,她說幾乎不召見,而不是完全不召見,是因為不知道慕容恪什麼時候會找她。見到她後不是找茬,就是呵斥,反正總要折騰人的。
那感覺……好像……似乎……大約慕容恪很不想見她,可又容不得她遠離。對此,她的態度是,他強任他強,明月照山崗,只要給她見哥哥的機會,別的全是浮雲。
為了不太顯眼,她硬纏著阿忘要學武功、學馴馬、金旖晨也天天陪同。阿忘開始時百般推託,後來實在被纏不過,就言明既然要學,就不能敷衍。石中玉考慮到以後出府生活,可能會遇到很多困難險阻,居然不怕苦,學得很用心。
而金旖晨本就有武功底子,雖然全是唬人的花拳繡腿,好歹也能和石中玉喂喂招,兩人肢體接觸增多。石中玉遲鈍的沒發覺,金旖晨卻每回見到她都面帶紅暈。
至於慕容長天……她本來不想太接近,倒不是不喜歡那個少年,是覺得有了瓜葛就會惹麻煩。畢竟她現在的“主人”與慕容長天分屬不同黨派,而那個太子妃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自然少沾為妙。可是在詩會的轉天,去她冷香閣的路上,與慕容長天不期而遇。
以她的身份而言,就算身邊沒人,在這明月宮裡也是要行跪拜之禮。畢竟太子妃是厲害的女人,萬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