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前,她悄悄的爬了起來,趁著門外禁衛鬆懈,而守著她的那些宮女都已經睡著了之際,悄悄的換了宮女的衣裳喬裝出了雲孚宮,神不知而鬼不覺。
“已經可以了!”西門澤的臉上表情愧疚了幾分,慢吞吞的回答道:“可是,王宮的大門要五更時分才會開啟,所以”
她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眼珠子幾乎瞪了出來,從齒縫中吐出猙獰的幾個字:“要等到五更?”
西門澤用力的點頭:“這是王宮的規矩!”
她生氣了:“那你讓我四更就過來?”
他笑指一點:“可是五更時分,你想出來也困難!”
“說得也是!”他在理,那麼她也不同計較了:“既然如此,那就等吧不過,你身邊的人,都可信嗎?”
她發覺自己的疑心病太重了。
都是受楚靖懿那個混蛋的影響,每次都戲弄她,讓她每天神經都緊繃著,更騙得她團團轉,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說的是真話,什麼時候說得是假話,每天都在猜他的心裡在想什麼,他說的話有什麼意思,猜得她一個頭兩個大。
與楚靖懿相處的這些日子,中間的每一個情節,每一個畫面,甚至是每一句話,加在一起,已經可以寫一部心理小說了。
可見這楚靖懿到底將她摧殘到了何種程度。
她若是有一天,得了什麼心理疾病,那都是他害的。
西門澤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雖然知道朱茵洛是擔心,卻還是回答道:“這些人都是我身邊的,放心吧,都是可信的。”
“那就好!現在就只等”朱茵洛鬆了口氣,目光悠遠的望著黑漆漆的天際邊,那太陽即將升起的地方:“時間到了,就可以走了!”
“對!”
“那我們先進去吧!”她淡淡的說著,眸底閃過一絲不捨和心痛。
她對楚靖懿還是有感情的,否則她的心裡不會這麼難受,鼻子還有一點蹼的泛酸。
但若要她在這種沒有自由的地方,就算是再不捨,她也要離開。
最後一咬牙,毫不猶豫的轉身進了西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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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茵洛的期盼中,太陽從西方升起,映照了滿大地的金黃,照亮了每個角落。
而西門澤一行人的馬車,也陸陸續續的從西客殿中出來往王宮的大門走去。
到了王宮門前,有侍衛攔住了他們的馬車,厲聲喝斥道:“經過王宮大門的都要例行檢查,還請各位不要為難我們!”
有侍衛到馬車前詢問車內,一隻略顯白皙的手勾住了車簾的一角,露出西門澤那張俊美的臉,他衝大門的守衛溫潤的笑答:“即是如此,我們便讓他們檢查。”
“得罪了!”守衛們恭敬的衝西門澤抱了抱拳,然後便到馬車附近檢查,每一個地方都檢查了一遍。最後,檢查不到半個人影,那些守衛對視了一眼,又走到主馬車前,向西門澤恭敬的抱拳:“小王爺,得罪了,您可以走了!”
西門澤衝那些守衛微笑的點了點頭,然後放下了車簾。
車子穩穩當當的從王宮裡出來,晃晃悠悠的從那些守衛的面前走過。
等出了大門大約二百米的樣子,一道人影突然從車子底下竄了出來,其他的那些侍衛看到那人影從車子底下出來,毫無一絲驚訝。
捋了一下因為剛剛的動作而掉下的碎片,坐在馬車內的椅子上,她鬆了口氣,笑眯眯的望著身側的西門澤。
西門澤擔心的看著她,想要看看她哪裡有沒有受傷,卻又不敢越距碰到她,只得尷尬的問:“你還好吧?讓你在馬車底下躺著,委屈你了!”
她的小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似的,小臉上滿是感激的笑容:“委屈什麼,我要謝謝你才是,冒險把我從王宮裡帶出來,以後你到鹹中,我請客,請你吃好的!”
他到鹹中?
從她的話裡,他隱約感覺到,她是想回家,而不是不想跟他回北冥。
突然他的心底裡一個念頭閃過,也嚇壞了他自己。
倘若倘若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跟他回了北冥,那她會不會留在他的身邊?
但是,這個想法只在他的腦中盤旋了三秒鐘,便被他給打了回去。
不行,他不能強迫朱茵洛,感情講究心甘情願,若她非心願情願的跟他回去,那他要她的軀殼有什麼用?
正想著間,突然馬車驟然停了下來,坐以馬車的兩個人皆是一晃,導致朱茵洛的頭被狠狠的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