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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家過夜。據說,當晚有一鳥,形如斑鳩,在樹林中叫個不停,似叫道:“各各禍逃,各各禍逃。”它奔遑往反數日;遍啼城中。

朝鮮流亡朝廷逃出漢城的當天,加藤清正就率軍殺到了漢江南岸,只見奔騰滾滾的寬闊江面上既沒有橋樑也沒有渡船,鮮軍早已將船隻全部聚到北岸去了。清正急得摩拳擦掌,如果行動遲緩,攻下漢城的頭功就會被草藥奸商小西行長奪走了。情急之下,他見江邊有很多大樹,便下令砍樹造筏。

漢江北岸,朝鮮元帥金命元、副元帥申恪率軍一千餘人在那裡佈防。鮮軍見對岸的倭軍足有兩萬多人,而且刀槍林立,背後小旗波濤般隨風飄動,盔甲更是耀眼奪目,不由得各個心中發慌。此時,加藤清正也看到了對岸的鮮軍,他立即下令開槍射擊。由於江面足有二里多寬,彈丸根本打不到對岸。誰知,已如驚弓之鳥的金命元嚇得趕緊脫掉盔甲,換上民服,一溜煙兒跑沒影了,手下千餘士兵也四散而逃。

見到此景,清正笑得嘎嘎的,率軍乘筏渡過漢江,待全軍在北岸集結完畢時,已是五月初三的凌晨。加藤清正軍團足下生風似的趕到漢城城下,只見城頭插遍了繪有小西氏家紋的軍旗,清正大吃一驚,難道小西行長會飛不成?原來,當初二人兵分兩路,行長選擇繞道漢江源頭,再轉向漢城,雖然路途遙遠,但無天險阻擋,沿途的鮮軍又十有*不戰而逃,因此行軍迅速。清正雖然挑了條近道,卻有大江攔路,又無船渡河,製造船筏耽誤了大量時間,故而“姍姍來遲”。那位鎮守漢城的李陽元下令將所有兵器投入漢江後,棄城北逃,行長未發一彈便佔領了漢城。小西行長軍團在釜山港登陸後,長途奔襲九百里,僅二十天就佔領了朝鮮京城,真可謂行兵如飛。

李昖帶著流亡朝廷在五月初二逃到陪都開城,剛停下歇歇腳,柳成龍、金誠一等人就彈劾李山海誤國,山海遂被調任外職,柳成龍則如願受封領議政之職。五月初五,逃亡朝廷終於抵達另一陪都——平壤。

黑田長政軍團在相繼攻破金海、昌原、昌寧、玄風、星州、金山、秋風嶺、清州、龍仁後,在五月初七進入漢城。

在此之前,接到全軍出擊命令的倭軍其他軍團也早已相繼登陸,並分頭殺向朝鮮腹地。毛利吉成的第四軍團進攻江原道,福島正則的第五軍團直搗忠清道,小早川隆景的第六軍團壓制全羅道,毛利輝元的第七軍團駐守慶尚道。全軍總大將、不滿二十歲的宇喜多秀家的第八軍團也登陸釜山,在漢城淪陷的當天北上,並進駐漢城,鎮守京畿道。

為了壓制全羅道,小早川隆景將第六軍團分為兩路,他的進兵計劃是:自己親率主力北上尚州,轉而西進,進駐北部邊界處的錦山;安國寺惠瓊率二番隊由昌原,渡洛東江,從東部進兵。隆景企圖以兩隊發動鉗形攻勢,從北、東兩個方向夾擊全羅道。

倭軍攻入漢城路線圖 (圖中的1番隊便是指本書中的第一軍團,其他類似)

五月中旬某夜,安國寺惠瓊命人在洛東江東岸的淺水處設立木樁,以為標記,準備次日尋樁渡河。翌日清晨,倭兵在河中尋得木樁,只聽惠瓊一聲令下,所部各個寬衣解帶,如放鴨一般,嬉笑著、打鬧著;扛著槍、牽著馬衝下河去。誰知,很多倭兵被湍急的江水沖走,剩下的也在河中寸步難移。惠瓊疑惑不已:“莫非江水暴漲不成?”正在此時,只見兩岸殺出許多人馬,為首一員大將身穿紅袍,所到之處倭兵死傷無數。本就不成隊形的倭軍頓時大亂,惠瓊想整隊相應,但已然不及,二番隊被殺得大敗,折損不少人馬。惠瓊率隊且戰且退,最後率餘部退回昌原,以圖再進。

雖然朝鮮官軍屢屢失敗,醜態百出,但是倭賊到處燒殺姦淫,激怒了朝鮮百姓。“客人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這首三百多年後的歌曲同樣反映了當時朝鮮百姓的心聲。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他們自發組織起武裝力量,與來犯之敵展開殊死搏鬥,譜寫下一段段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史稱這些民間的自發武裝為“義兵”,而率領義兵的首領則稱為“義兵將”。

慶尚道星州的郭再佑在得知倭兵入侵後,於當年四月廿一組織義兵,襲擾倭軍的補給線,安國寺惠瓊所率二番隊的進兵路線恰巧就在郭再佑義兵的遊擊範圍內,算他倒黴。當夜,倭兵設立木樁返回後,郭再佑就命人將木樁移入深水處,並伏兵兩岸,靜待時機。洛東江一戰,“紅袍將軍”郭再佑名震朝鮮半島。不料,慶尚道巡查使金晬因不滿郭再佑私自起兵,又不聽他節制,心生怨恨,誣陷郭再佑擁兵自重,有篡位之嫌。盛怒之下的郭再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