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治傷
瑤兒一手捧著那本施家的破案秘籍,一手給七石輕撫肚皮。蘇媽媽進來了:“小姐,藥熬好了。”瑤兒放下書一摸,還燙,道:“放在桌子上吧。”蘇媽媽說:“小姐,顧氏求見。”瑤兒問道:“什麼事?”蘇媽媽說:“好像是為了施壽?”瑤兒道:“請進來吧。”蘇媽媽應了。
顧氏一見瑤兒就跪下了:“大少奶奶”。瑤兒不習慣被人跪:“起來說話。”顧氏站起來道:“大少奶奶,求您救救壽管家吧?他快死了。”瑤兒糊塗了:“別急,說慢點,什麼事?”顧氏把昨天,施壽捱打的事說了,哭道:“大管家,記恨施壽的娘子連累他捱打,不肯向候爺求情請醫。”瑤兒問道:“那你又為什麼要替他求情呢?”顧氏道:“當年董家接不開鍋,是壽管家幫忙讓他們兄弟當了看門的小廝。還請大少奶奶幫忙求求夫人或候爺。”瑤兒看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顧氏,算了,為了董金和董銀也伸伸手吧。瑤兒道:“你出去洗把臉,等一下帶我去他家看看。”蘇媽媽拿過絹子給顧氏,顧氏退了出去。藥涼了,瑤兒喂七石把藥喝下,藥里加了安神的藥劑,瑤兒把想睡的七石放在了藤椅上。
瑤兒拿過自己看診的一個藤箱,叫過黏黏,放到它的揹簍裡。和蘇媽媽、顧氏一起向施壽家走去。不遠,出了後門順著街走,快到街尾,顧氏說:“到了。”說著,敲了門,‘吱嘎’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十二三的男孩子:“顧姨,這位是?”顧氏道:“大少奶奶來看你爹,還不快點帶我們進去。”那孩子連忙請了大家進去,黏黏也跟著進去了園子。
那屋子黑漆漆的,不開窗不通風,還有那麼一股子的黴味和腥味。瑤兒道:“把窗開開,這味道把好人都能給薰壞了。”顧氏和那孩子聽話的開啟窗子,陽光投射進來,屋子裡敞亮多了。“蘇媽媽,把黏黏揹著的藤箱拿進來”瑤兒吩咐道。
蘇媽媽把箱子拿進來了,放在一張板凳上,孩子端過來一張椅子放在窗前,讓瑤兒坐下。他們都以為,瑤兒要和施壽說說話。瑤兒開啟箱子,拿出一個墊子放在施壽的手腕下,開始把脈。顧氏大驚:“使不得,大少奶奶,這可使不得。”施壽有點低熱,情況不嚴重,他昨晚疼了一晚上沒睡著,才進入夢鄉沒多久,因此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否則打死他也不敢讓大少奶奶診脈。瑤兒不理會道:“有什麼使不得的,連王爺我都診過脈,怎麼怕我把他給治沒了?”蘇媽媽在熊耳縣的時候就知道瑤兒會看病,不過施壽是個下人,這總有點不合規矩顧慮道:“小姐,他是下人,您這樣。世子會不會說什麼?”瑤兒道:“蘇媽媽,連乞丐我都診過脈,這個沒什麼好避諱的。安靜讓我診脈。”顧氏和蘇媽媽,都不再說話,那個男孩已經說不出話了,只用驚恐的眼睛看著瑤兒。瑤兒暗想,昨天就說要做點塗棒瘡膏之類的,今天就真的要開這類的藥,逃都逃不掉。
瑤兒想了一想,開了退熱敗火湯藥,根據這家的條件開了,麻油四兩,雞子黃三個,血餘五錢,白蠟五錢,冰片三分,最為簡易的棒瘡膏。瑤兒看著蘇媽媽和顧氏想念著葉子惍她們,身邊去抓藥的人都沒有。只得讓顧氏再跑一趟藥鋪,顧氏拿著藥方一開門,結結巴巴道:“大少奶奶奶,世世子來了。”瑤兒從開著的窗子望出去,笑道:“來就來了,你不用那麼慌張。”
施蔭回到家沒見瑤兒,問了下人和董銀一塊過來了。董銀奇道:“大嫂,你怎麼了?”沒等顧氏回答,瑤兒衝著窗戶喊道:“顧媽媽你先別走,你們兩個進來搭把手。”溜達過來的路上,董銀把施壽的事說了。施蔭一聽就明白,瑤兒礙於男女之別,沒有檢視傷處。施蔭快步走向瑤兒,瑤兒笑道:“你們把他的褲子扒了,我還要看傷口。”董銀顫抖了,蘇媽媽有些站不穩了:“小姐”施蔭心肝也顫了,安撫道:“你先出去,我處理不了你再進來。”瑤兒笑罵道:“小氣鬼。”也沒違逆他,和蘇媽媽一起出來。顧氏見世子沒有怪罪她,心安了。瑤兒走到窗子底下,問道:“脫好了沒有,好慢。”施蔭哭笑不得道:“褲子和肉粘連了,脫不下來。”瑤兒道:“先停不要脫了。”瑤兒從顧氏手上拿過藥方,走到屋裡,提筆去掉了白蠟,改寫了五斤白芨,研磨成漿,一卷白棉紗布,交給董銀:“你騎上黏黏,去藥店拿著幾味藥,快去快回。”
施壽被折騰醒了,抬眼看見的施蔭,掙扎著起來。瑤兒喝道:“躺下,別折騰你的傷口了。”那男孩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爹,是大少奶奶給您看得病。”把事情向施壽說了。施壽老淚縱橫,瑤兒憂悶了,今天這是第三波淚水了。施壽趴在床上道:“世子,大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