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不破的道理,像你老出手一劍,百步傷人,例無虛發,終於也丟下了掌中劍,而這把劍,又會落到在下手中,你老應該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事。”
司徒老人雙目緊閹,一聲不作。
天機星緩緩舉起手中小劍,又道:“在下本來也沒有傷害你之意,只是你老名頭太響了,在下若是殺了你老,明日一早,勢必轟動扛湖,天下就沒有人不知道掌中劍司徒長空是死在巫某手下的,這叫做一舉成名天下知。你老反正毒發垂死的人,又能助在下一舉成名,何樂而不為?咳,在下只是跟你老商量,你者大概不至於不答應肥?”
他說到高興,執劍右手,但劍尖已然緩緩指向司徒老人咽喉,乾笑道:“你老成人之美,在下受賜良多,自然永遠不會忘記你老的好處……”
話聲未落,口中忽然驚“啊”一聲,指向司徒老人咽喉的小劍,隨著“當”一聲的落到地上。
急急低頭一瞧,但見右手手背,赫然釘著一支細如牛毛的黑針!
剎那之間,但覺五指已然麻木不仁!
這一下,天機星本來滿堆奸笑的臉上,登時神色大變,左手虎口,使勁捏住了右手脈門,兩雙跟睛充滿驚懼之色,向四外亂轉,連連躬身,嘶聲道:“千毒針,是千毒針,那一位前輩,打了在下一支千毒針?務望高抬貴手,饒了在下,天底下除了你前輩,再也沒有解藥了,求求你鐃了在下……”
他哭喪著臉,跪了下去。
但他做夢也想不到,黑越越的茅屋裡面,還躲著有人,而這支針,就是從茅屋中隔窗射出來的。
那是桑南施瞧得氣憤不過,才賞了他一支“袖裡神針”,原想現出身去,教訓他幾句。
但此刻眼看天機星捧著手腕,叫什麼“千毒針”,神色又那麼惶急,心中暗暗奇怪,忖道:“石嬤明明告訴自己,這筒針叫做‘袖裡神針’,天機星怎麼會認作了‘千毒針’?啊,石嬤臨行時曾一再警告,非到萬不得已,不是窮兇極惡之人,不準輕使,因為這筒針,已經沒有解藥,自己那就不能讓天機星發現了。”
想到這裡,只是躲在窗下,不敢出聲。
天機星跪在地上,求了一陣,依然沒人答應,一張哭喪的臉,漸漸的變成了絕望,突然站起身子,左手疾快的抽出佩劍,咬緊牙關,揮劍朝自己右腕砍去。
劍光一閃,半條右臂,隨劍砍了下來,天機星痛的滿頭大汗,鮮血直流,急急丟下長劍,低頭察看傷口。
但見砍斷之處,鮮血直湧,才算放下了心,撕開衣襟,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咬開瓶塞,把一瓶粉,撒在斷處。又撕了一大塊衣衫,把傷口包好,一手抱著斷胰,一聲不作,腳下跟蹌,疾奔而去。
桑南施沒想到石嬤給自己這筒針,會有這麼厲害,眼看他自斷手腕,這血淋淋的一幕,心頭也晴暗吃驚。
此時天機星業已遠去,想起白己身邊,帶有爹專解天廠奇毒的藥末,自然可解司徒老人酒中之毒。
心念方動,只聽青衣少年問道:“是你打了他一針?”
桑南施道:“姐姐看到了?”
青衣少年道:“我只是猜想罷了,除了你,還有誰有千毒針?”
桑南施心中暗道:“她也當我這簡是千毒針,大概千毒針一定是極厲害的毒針了。”
一面說道:“姐姐留在這裡,我去去就來。”
青衣少年道:“你要到那裡去?”
桑南施道:“司徒老丈慢毒已經發作,我這裡有解藥,”
青衣少年道哼道:“尹天騏傷勢發作了,又有誰救他?”
桑南施呆了一呆,道,“司徒老丈把房間讓給我們,算得是對我們有惠,我身邊帶有解藥,總不能見死不救。”
青衣少年冷冷的道:“那就隨便你。”
桑南施沒再說話,匆匆奔了出去,走近樹下,只見司徒老人雙目緊闔,盤膝而坐,但全身卻不住的起著輕微顫動。
一張滿布皺紋的臉上,汗水涔涔而下!
這一情形,顯系劇毒業已發作,此刻他正以精純內功和劇毒相抗。
桑南施從身邊取出一個小小磁瓶,倒了小半撮藥末,用酒化一了,一面說道:“老丈,晚輩身邊,帶有解毒之藥,已經和在酒中,老丈自己能喝下去麼?”
司徒老人緩緩睜開眼來,望了桑南施一眼,微微點頭。
桑南施捧起酒琬,說道:“老丈快請喝了。”
司徒老人只張了張口,他仗著精純的內功,強行逼住劇毒,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