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減多少呢?少了,輿論上恐怕過不去。多了,又心痛,而且將來怎麼辦。
“這個莊文革到底想做什麼?”劉湘現在想起那張臉,原本是比較清楚地,可現在又模糊了,而且越來越模糊。
“誰知道呢?我也看不懂了,這邊給我們一千六百萬,那邊就免稅,還搞免費教育,他拿來那麼多錢?”傅常非常不解。就算莊繼華想要收買人心,可也不是這樣收買的。
“肯定不是蔣介石給地,”劉航琛立刻答道:“我估算了一下,如果按照莊文革的減稅幅度,重慶今年的稅收不過三百萬大洋左右;支出呢。以教育為例,在每個鄉鎮建學校,十六個縣共有二百八十二個鎮,每個鎮就算一所學校,八年義務教育,所有適齡兒童全部入校,需要多少老師,按一個年級十名教師計算,共需要22560名教師,就算按照每個教師最低的六十大洋計算。一個月共需要135萬,再加上學生地費用,甫公,就算減半,這本身就已經是筆驚人的開支,再加上付給我們的一千六百萬,……。”
劉航琛不愧是北大金融系的高材生。加上長期主管重慶地區的財政。對重慶的各種稅收了如指掌,立刻大致估算出莊文革的“虧損”。
說完之後。劉航琛搖搖頭,不用再說什麼了,這一進一出,每年虧損將在三千萬以上,再加上築路的費用,工廠的費用,開礦的費用,合四川全省地財政收入都填滿不這個窟窿。
“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想過,當初他說要搞免費教育時我就在心裡給他估算過,光學生每年最少都要兩百萬,他對張瀾說經費已經撥下來了,意思就是說蔣介石已經撥下來了,這肯定是假話,那他為什麼要說假話?這又讓我想起另一個問題,當初他為什麼那麼爽快的答應一千六百萬,根本沒和我們討價還價,實際上我是準備與他討價還價的,但他沒有,這說明什麼?”
“著急!”傅常思索片刻後說:“只能是著急,而且他認為他的資金充足,一千六百萬不算什麼,他寧肯花錢買時間。”
“買去做什麼?”喬毅夫反問道:“減稅,免費教育?他瘋了,蔣介石也沒瘋。”
“也許是修路和辦工廠。”自從得到這個訊息後,潘文華一直很鬱悶,要說他在重慶市長位置上幹得不錯,擴建城區,規劃馬路,將街道從不足十英尺擴建到現在能並行兩輛大卡車。可現在賀國光上任推出的政略,立刻有人在報上與他相比,結論是他比較“垃圾”。
“不管是做什麼,甫公,你應該立刻下令整頓稅收,實行減稅,然後蔣介石告狀,就說賀國光以鄰為壑,四川百姓群起要求減稅,剿匪軍費不足,請他增撥軍費。”張斯可說完應對措施之後,才解釋自己地理由:“現在減稅是必須的,否則我們無法向全川父老交代,甫公的名望將受到極大的傷害。”
張斯可是劉湘的首席謀士,他的意見一向為劉湘看重,於是劉湘一封電報發到蔣介石的南昌行營,但蔣介石已經不在南昌了。
“娘希匹,”憩廬的那個房間中又傳來一聲怒罵,這座小院的主人又在發脾氣了,從南昌回來後他發脾氣的頻率比較高,園中地侍衛們又開始同情房間裡的高官了。
“委員長不必太在意,莊文革此舉雖說冒失,可中央來說有利無弊,至少可收川中民心。”楊永泰勸道。
“我是說劉湘,這簡直是趁火打劫。”蔣介石氣得臉色通紅。
楊永泰楞了下。他沒想到蔣介石居然沒有生莊繼華的氣,在他看來,莊繼華此舉難免冒失,所需要經費十分龐大。而國家目前無法在全國推行的情況下,勢必造成其他各地地不滿,對國家而言恐非好事。
楊永泰也明白蔣介石為什麼說劉湘是趁火打劫。1933年的中國比1932年的中國更亂,南邊剿共,西邊紅軍入川,北面形勢更加險惡。
1933年元旦佔領錦州地日軍向山海關發起進攻,東北軍何柱國部抵抗兩天之後,山海關陷落。何柱國部退出山海關後。在石門寨與日軍形成對峙,
1月底,越來越多地跡象顯示,日軍主力轉向熱河,坐鎮北平軍政委員會的張學良頻頻向南京告急,蔣介石調集晉軍、西北軍二十九軍、東北軍和中央軍三個師北上,可就在這種情況下,熱河駐軍司令兼省政府主席湯玉麟卻拒絕其他各部進駐熱河,而國軍各部以前內戰中結下地遺怨也在此刻爆發。
閻錫山老奸巨猾,不來明的。只讓所部按兵不動;而西北大漢就爽直多了,宋哲元在作戰會議上就直接拒絕執行喜峰口防禦任務;中央軍的三個師在津浦線上集結,卻遲遲沒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