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高無庸,把小阿哥的屍體包好,連著那個奴才的屍體讓人好好查查,是怎麼死的。”
其實那嬰兒的屍體早就被摔地稀巴爛,分不清哪裡是頭,哪裡是四肢,只是血淋淋的一團。
“是。”高無庸也不過二十幾歲,看到血腥恐怖的屍體,胃裡也忍不住翻騰。他忍著刺鼻的味道,顫抖著雙手,收拾好一切。
“等到入了夜,再行動。”四阿哥閉著的眼緩緩睜開,揹著手,猛地關上了產房的門。
“翠竹姐姐不好了,烏雅格格已經生了。”紅粉急匆匆跑來,拉住正打著一盆血水的翠竹。
翠竹一驚,一盆血水全灑落在地上。
午後明媚的陽光,照射在地上的一灘血水之上,泛著刺眼的光芒。
“還是趕不上嗎?”翠竹捂著胸口,為宋桃憋悶得心酸,“唉,我們的主子可怎麼辦?”
紅粉的眼睛裡冒出點點淚光,抓住翠竹的手,咬著嘴唇,盯住偶爾有幾聲壓抑的呻吟聲。
欣妍原本一步不離地守在產房前,這會兒聽到翠竹和紅粉說話,看著她倆發呆,皺起小小的眉毛,稚氣的聲音裡已隱隱透出威嚴:“現在最重要是額娘還有小弟弟,說這些有什麼用?”
翠竹和紅粉這才醒覺,她們的主子正在裡面生小阿哥呢?現在最重要地是保證主子的安全,要是主子出了什麼事,其他的還有什麼用?
欣妍看宋桃身邊的兩個丫鬟鎮定下來,黑亮的眼睛裡露出擔憂,紅潤的小嘴倔強地抿起:“額娘,寶寶一定要讓弟弟留在我們身邊,一定!”
那拉氏被王嬤嬤摻扶著,臉色依然沒有血色。
欣妍看見了那拉氏,規矩地向她請了個安:“欣妍見過嫡額娘。”
那拉氏點了點頭,強打起精神問:“你額娘可好?”
欣妍回答:“聽嬤嬤說,似乎快了。”
翠竹和紅粉搬來了椅子讓那拉氏坐下,紅粉又給那拉氏泡了一杯涼茶,但是那拉氏並沒有碰。
日頭偏西,晚霞映著院落,宋桃只感到陣痛越來越頻繁。
“宋主子,快,快,小阿哥快出來了——!”
接生嬤嬤滿頭汗水,激動地大喊。
渾身是汗的宋桃,咬緊牙關,使出全力。
“哇——!”洪亮的哭聲在橘黃色的暮光中響起,四阿哥剛剛踏入院子,就聽到了如此有精神的哭聲。
他停在門口,想舉足過去,腦海裡卻閃現出剛才那血肉模糊的屍體,他的胸口煩悶,目光投向緊閉的產房。
不知這次,來這兒,能不能讓他心情放鬆……
接生嬤嬤推開門來,笑容滿面地看向樹蔭之下的那拉氏:“恭喜福晉,是個健康壯實的小阿哥!小阿哥,真真漂亮。”接生嬤嬤本來想說是她這輩子接生見過最特別最漂亮的孩子,但是這種話,只怕一說出口,她的命也就不長了。
一個小妾生的孩子還能比福晉的還看,還能比當今皇上的孩子漂亮?
四阿哥的心,再次穩健跳動起來。悶熱的風吹過,他卻覺得頗為涼爽。他邁出步子,清冷的聲音響起:“抱來給爺看看。”
接生嬤嬤抱著小阿哥,笑嘻嘻地走到四阿哥面前,那拉氏帶著溫柔的笑容,也過來瞧瞧。
只一眼,兩人都驚奇了。
接生嬤嬤懷了的小阿哥,瑩白嫩滑,胎髮茂密,五官精緻,小嘴尤其紅潤,完全不似剛出生的孩子那樣皺巴巴的樣子。
四阿哥看著這白白嫩嫩的娃娃露出了笑容。
那拉氏捕捉到四阿哥的笑,有些呆滯,這樣的爺,好溫柔。
如果說平時的四阿哥冰冷無情,給人嚴肅不近人情之感,但是他這一笑,卻柔化了他整個英俊的五官,猶如萬雪初化,暖人心脾,讓見了的人,久久難忘。
那拉氏的心臟再次劇烈跳動起來。
她的雙手交握,想起那個雪地,那雙就像爺這是的笑容一般溫暖的手。
她注視著身邊的男人,目露柔情,這就是她的爺,將和她一起走過萬萬千千個日夜的爺。
小阿哥似乎在接生嬤嬤懷裡不甚舒服,大聲地哭了起來。
四阿哥聽著這中氣十足的哭聲,在烏雅氏那兒受的悶氣,消散了大半,又因為高無庸去處理烏雅氏那的事,他就近點了小德子的名:“小德子,去傳太醫。”
小德子接到命令,急急去叫來了太醫。
四阿哥坐在石凳之上,小阿哥已經被抱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