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看看你呀。都進門兩天了,怎麼也不來跟我敬茶!”說完,楊芸抿著嘴笑了。
思菊臉一紅,道:“這兩天事多,我也是混忘了。要喝茶麼,現在給你泡去!”
楊芸道:“這才茶我不稀罕呢,叫誰泡不是一樣麼?”
“那你要怎麼著?”
楊芸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聲地問了一句,思菊的臉一紅,淡淡地搖了搖頭。楊芸道:“這是怎麼了呢?你又不願意了?”
思菊道:“最近這麼多事,誰還有心情?你一個人來的麼,怎麼不見鬱非?”
楊芸知道她在岔開話題,道:“估計去找他父皇了吧!”正說著,就聽見有太監驚叫道:“來人吶,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掉水裡了……”楊芸神色大變,再也顧不得保持雍容尊貴的皇后儀式,衣袖一束,像白鶴一般騰空飛起,朝著聲音來源之處撲了過去。思菊也不落後,追了上去。
兩人到的時候,鬱非已經被侍衛從水裡撈了出來,發冠也散了,滿臉的泥汙。一對黑漆漆的眼珠子裡固然透露著驚恐,卻並沒有哭嚷,見楊芸來了,嘴巴一扁,叫道:“母后……”到底還是哭了出來。
楊芸見他小手裡抓著一支蓮蓬,就知道是怎麼落水的了,忙一把抱了過來,又命傳太醫。服侍的人都叩頭請罪,她哼了一聲道:“每人都去宗政府領二十板子,再有下次,仔細你們的腦袋!”一邊用手絹為鬱非擦拭著臉上的汙泥,一邊哄著,要他別哭。
鳳九淵也聞聲趕了過來,問怎麼回事。一聽說鬱非是為了摘蓮蓬掉進池子裡的,忍不住笑道:“兒子,記住了,這就是野的代價!”然後臉色一沉,道:“服侍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竟然讓太子栽水裡去了?”
見他要發作,楊芸道:“好了,我已經處置過他們了。吼這麼大聲做什麼?嚇著孩子了!”
鳳九淵道:“總歸也不能讓他們再服侍了,告訴宗政府,打發了吧!”
或許是因為受了驚,也受了涼,晚上飯沒吃了,還發起了燒來。太醫說是感染風寒,一貼藥下去就沒事了。結果藥是喝了,午夜過後,燒非但沒降下來,反而越發的厲害。
楊芸是又急又憂,一邊命人再去傳太醫,一邊命人去稟知鳳九淵。
鳳九淵得知鬱非病得厲害,忙丟下手裡的事務,匆匆地趕到了鳳寧宮。他到的時候,南馨也已經到了,太醫院正林希孝正在給鬱非診脈,他問道:“怎麼樣,到底是什麼問題?”林希孝要見禮,他說:“免了吧!”
林希孝答道:“回皇上,太子殿下的脈象有些怪異!”
“怪異?怎麼個怪異法?”
“乍一看,像是感染了風寒,可,可……”
“可什麼可,你倒是直說呀!”
林希孝道:“皇上,這脈象臣還從來沒有見過,一時也沒辦法用臣學過的醫理說清楚!”
林希孝是太醫院最博學、醫術最精湛的太醫,連他都這麼說,可而想知,鬱非的病情確實複雜得很。
鳳九淵也著了急,看著臉色蒼白的楊芸,安慰道:“別急,別爭……”來回踱了幾步,就道:“那個,派人去神殿,傳西陽大師來一趟!”
林希孝跪下請罪,鳳九淵道:“這也怪不得你!”便坐了下來。想著今天鬱非掉進水塘的事,心裡陡然湧起一股子詭異。
試想,鬱非才兩歲,身邊隨時都跟著好些個人,怎麼會因為摘蓮蓬栽到了水裡去呢?
宮裡到處都是人,他這麼大點的孩子走到哪裡都會被盯得死死的,怎麼會掉進水裡了才被發現?
越想越不對,就對雷頓道:“去,問問那些今天跟鬱非的人,到底怎麼回事!”
雷頓忙領命去了。
楊芸看著臉膛燒得通紅的小鬱非,只差沒有哭出來了。南馨雖然是醫生,但在中醫上的造詣遠不如林希孝,而現代醫學又需要裝置儀器的輔助才能查出是什麼病來,因此她也只能看著鬱非嘆氣,並不時小聲地安慰著楊芸。
思菊見大家都沒有辦法,就道:“我來試試吧!”
大家這才記起她是略懂一些術法的,都希望能有奇蹟發生。
一陣青光閃過之後,鬱非的哆嗦明顯地緩解了下來,臉膛的潮紅也漸漸退了下去。見果然有效,楊芸喜得哭了起來,連連道:“好了,好了……”鳳九淵又讓思菊再試。
思菊無奈地道:“我的法術修為有限,也只能這樣了。好在太子殿下的情況暫時算是穩住了,希望西陽師叔有辦法!”
鳳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