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他們見多了，爛成什麼樣的他們都看到過，並不會害怕。他們害怕的是，那些人是被自己殺死的。

不，那不能叫做害怕，而應該成為良心不安。他們殺過鬼殺過妖，但是他們殺死的都是為害一方的惡鬼惡妖，卻從沒傷害過那些未做過惡事的鬼和妖，更別說是人了。剛剛被他們殺死的那些人中，一千多名敦煌月牙派的女子並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反而經常與人為善，而廣錄派的那十幾個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算不上是罪大惡極。看著那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枯萎落敗，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回想起龍夢凌殺人時臉上帶著的那種殘忍而快樂的笑，他們真的非常難以理解。難道殺人殺多了真的會將殺人當做一種樂趣嗎？他們不知道，也不敢嘗試，他們還不想變成以殺人為樂的殺人狂。

吳翼靠著結界壁，仰頭望著飄在頭頂上的用來照明的淡藍色火焰，忽然道：“我們以後，是不是還會殺更多的人？”

陳黃鷹和南宮俊微微一愕，低著頭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們不知道將來的自己會變成什麼樣，或許在無奈之時真的會選擇殺人自保，或許在非必要的時候也會殺人，就像今天一樣。那些人其實並不用死，只要修改了他們的記憶就好，可是他們還是將他們全部殺掉了，那一刻的瘋狂，他們已是身不由主。

046勝景長溪九闕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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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黃鷹道：“即便哥幾個不殺他們，他們也活不了多久吧！龍夢凌一準兒會幫哥幾個把他們都清除乾淨。”雖說他們已經將所有和龍夢凌有關聯的東西都放在茅山，但並不代表龍夢凌真的就不會知道他們都去了哪裡幹了什麼。

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什麼事是能夠瞞過龍夢凌的。

南宮俊皺眉搖了搖頭：“老鷹，你剛才有沒有覺得，突然間就變得不像自己了？我那個時候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了，揮刀都像是被什麼控制著似的，就和之前在古墓裡打仗一樣，那個‘殺破狼’陣法，就像是控制了我們，剛才又是那個感覺。”那種身體像是被什麼神奇力量操控著機械運轉砍殺的感覺，讓他感覺一陣後怕。如果他在家的時候那種奇怪力量突然出現，他豈不是會誤傷他的家人？

陳黃鷹瞪著眼睛猛點頭：“有有有！大哥也有那種感覺！”又轉向吳翼，“你有沒有那種感覺？”

吳翼想了想：“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吧……”他與陳黃鷹和南宮俊的感覺似乎還有著細微的差別。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御駕親征的帝王，帶著自己最得力的三個大將軍一同馳騁沙場，一招一式有如神助，更似是做了一場夢。等到夢醒時分，敵人已經全都倒在了自己的腳下，他們則在鮮血與殺戮之中獲得了重生。

陳黃鷹猜測道：“哎你們說，哥幾個上輩子會不會是戰神級別的人物。或者是個什麼戰無不勝的大將軍？說不定哥幾個上輩子就認識了，也這麼一起打過仗。所以這輩子才能配合得這麼默契。”

吳翼微微一怔：“上輩子？”突然想到了他在古墓之中時，由驚精香復活後做的那個夢。

當時在夢裡，他非常清楚身邊那三個人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就像是龍進、陳黃鷹和南宮俊一樣。如果那真的是前生往事留在他靈魂深處的殘存記憶，那他們豈不是已經做了好幾世的兄弟了？

緣分這東西，真的很神奇呢！那他在夢中似乎也看到了龍夢凌和張凌，那他們也是已經認識了好幾輩子了？

不對，那應該不是龍夢凌和張凌。而應該是他們的先人吧！可是他們似乎每一世都會相遇，這是不是也太巧了？還是說，不管是哪一世，都有人在暗中安排他們的相遇？

吳翼想到這裡，自己先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們是陷入了多麼大的一個局裡面啊！至少有上千年了吧！

陳黃鷹見吳翼忽然發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麼呢？”

吳翼回過神來：“啊？沒什麼！只是在想等會兒會不會有人來這裡。”

“哦。”陳黃鷹面現得意之色。“怎麼樣？你也覺得大哥的這個猜測很靠譜吧！”

吳翼長嘆一聲：“不僅僅是靠譜，我覺得你有一半都說對了。上輩子，我們可能真的認識。”隨即將之前自己在古墓中復活後做的那個夢仔仔細細地講了一遍。

陳黃鷹和南宮俊都聽得一愣一愣的。陳黃鷹道：“x！真tm神了！那你夢到的那個紫衣服男人是誰？”

吳翼搖了搖頭：“不知道。”那個男人，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