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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銅鏡轉向米九,南宮俊見銅鏡中顯示的依然是米九的影子,鏡內的米九和鏡外的米九的每一絲表情變化都是同步的。可是,當南宮俊將銅鏡轉向南宮均時,銅鏡映出的影像卻不是南宮均,而是一隻嘲風。
嘲風,形似獸,是龍生九子中的老三,平生好險又好望,殿臺角上的走獸是它的遺像。嘲風不僅象徵著吉祥、美觀和威嚴,而且還具有威懾妖魔、清除災禍的含義。但是嘲風本身是災難的集合體,地震、海嘯、天炎都是嘲風的力量。
南宮俊看著銅鏡中的嘲風,只見它也如南宮均一樣,四肢被玉鎖鏈束縛在山壁上,渾身傷痕顯得非常虛弱。米九見南宮俊面色有些複雜,笑道:“我剛才說過了,那不是你哥,你根本就沒有哥哥。南宮山莊莊主夫婦,只有你一個兒子。你,是獨生子。”
南宮俊抬眼看看米九:“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沒有哥哥?他是獨生子?那陪了他二十多年、親眼看著他長大的哥哥,又是誰?
米九笑著指了指銅鏡中嘲風的影像:“如你所見,銅鏡中的影子才是南宮均真實的樣子。你覺得。一對人類夫妻。可能生出一隻嘲風嗎?而且你有沒有想過。現代人都是有名無字的,為什麼南宮均會有字?為什麼他的字是‘平霄’?你總該知道,嘲風好險又好望,行於九霄如履平川,而你這個所謂的哥哥,你總該知道他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坐在房簷上遠望吧!”
南宮俊默默看著鏡中的影像,思緒紛亂複雜。從他有記憶開始,就知道哥哥南宮均便喜歡坐在房簷上遠望。有時候也會帶著他一起,因此就連他也有了這樣一個特殊的愛好,在家的時候偶爾便會帶著遊戲機和哥哥一起坐在房簷上一邊聊天一邊玩。
可是就算這樣,也不能說明南宮均就是嘲風啊!這面鏡子,一定有問題!
南宮俊皺眉道:“你想挑撥離間?這鏡子,你做手腳了吧。”
米九無辜地攤了攤手:“不好意思,這鏡子我真的沒有做任何手腳。這鏡子是我們第一代門主留下來的,森羅門上上下下絕對沒人敢拿它開玩笑。不信你把鏡子反過來看看,背面還刻著第一代門主的名字,那絕對是第一代門主親手刻上去的。做不了假。”
南宮俊將信將疑地將鏡子翻轉過來,果見鏡子背面的古琴浮雕上方刻著“姬鴻光”三個字。從痕跡來看。這三個字刻在上面至少也有一千年了,確實不像是偽造的。
南宮俊搖了搖頭:“這說明不了什麼。更何況,他是不是我親哥哥都無所謂,在我心裡都是一樣的。”
二十多年的兄弟情誼,哪怕這個哥哥真的與自己沒有一星半點的血緣關係,他也是自己的哥哥。這一層關係,不是三言兩語便能斬斷得了的。
米九嘆道:“你真是糊塗!不妨告訴你,這個你所謂的哥哥,根本就是別人派來殺你的!他對你好也全都是假的!”
南宮俊道:“我哥殺我做什麼?二十多年了,他有的是機會動手,可我還活得好好的,你不要亂講。”隨手將銅鏡拋回給米九,輕輕舉起了莫念銀弓。
這個男人,燒了他的家傷了他的哥哥,是他的仇人。
米九見南宮俊舉弓,急忙後退兩步,指著南宮均道:“他之所以一直沒殺你,是因為你年齡還不夠,他殺你也是白殺!不信你自己問他,問他是不是一直在找機會殺你!”
南宮俊皺了皺眉,轉頭望向南宮均:“哥,你想殺我?”
南宮均目光復雜地看著南宮俊,久久不語。最終將頭微微偏開,閉目輕輕點了下頭。
米九急忙道:“你看見沒有,他自己都承認了,他就是來殺你的!”
南宮俊低低“哦”了一聲:“可是他沒殺我,我還活著。想是想,做是做,不一樣的。”
米九本以為南宮俊知道南宮均要殺他這件事,會心緒大亂,卻沒想到南宮俊的反應竟然這麼淡,一時之間倒也不知該說什麼好,憋了半天方才吐出一句話來:“可是他要殺你啊!他現在沒殺你,不等於以後也不殺你啊!”
南宮俊“哦”了一聲:“想殺就殺唄,我沒死他就是我哥,我死了他還是我哥。不管你怎麼說,我知道他是真心對我好的,長這麼大一直都是我哥照顧我,我和他比和爸媽還親。”
米九差點兒被這句幹饅頭一樣的話噎吐血:“想殺就殺?你就不怕死?你看清楚了,他不是你哥,他是來害你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