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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不遠的一處小鎮上住腳。寧祥給了蔣陵一包紋銀,教他在鎮上尋一處宅子,安生過活。

“蔣公子,咱們行至此處,料想京城也不會追至此處了。若公子覺得此處合適,我也該回去覆命了。”一日,寧祥收拾了隨身物件兒,準備回京畿去。

蔣陵原本捧在手裡的熱湯稍稍傾斜,潑灑出的熱湯悉數倒在了蔣陵手背上。寧祥忙拉著蔣陵的手去找涼水。

“不妨事不妨事,”蔣陵擺擺手,“還以為祥哥兒能在這兒多住上些日子,想不到這麼快就要走。”

見蔣陵臉上滿是失望之色,寧祥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好的安慰之詞。

“我得儘快回京,主子還等著。”

蔣陵躬身作了一揖,“還多謝祥哥兒與大人,能救小人與水火之中。想是我父與族人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寧祥點點頭,“若是此案了結,我自會傳信於公子。屆時,公子願意留在此處還是入京,就全憑公子了。”

二人又說了半日的別離之語,寧祥才在蔣陵的殷殷叮囑中,駕了馬車往回走。

馬車剛剛駛出鎮子,一處人家院中飛出一隻信鴿。儼然也是朝著京畿方向。

寧祥坐在車轅上,口中叼著一根草棍。見天上有鴿子飛過。揮手間,鴿子一個搖晃,直直朝著地上掉落。

“果不出所料。”寧祥嘴角含笑,看了一眼身後的鎮子,將信鴿扔到旁處。

手中握著一張紙條,卻連看也不看,便塞進了懷裡。

京畿這幾日生了大事。某處稍顯富貴的宅邸裡,盡是人心惶惶的。

“這幾日大理寺並京兆尹的,怎那麼大動靜?弄得人倒心慌的緊。”太子太保府中的嫡妻賈氏對著銅鏡理了理雲鬢。

阿奉的正房夫人蓉兒舉著木梳,笑道,“不論外頭怎麼查,咱們只管過自己的日子就是,嬸嬸何須操這些心。”

賈氏拍了拍蓉兒的手,“還是你懂事兒。跟前兒老祖宗才跟我誇你,說奉三奶奶是個好的,心思通透。阿奉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氣!”

蓉兒低頭羞澀,“侄媳婦哪兒當得起老祖宗這般誇,都是嬸嬸和母親教的好。”

“是你母親的功勞,我這嬸子可不敢冒領功勞。得了,今兒左右無事,跟我到前邊院子聽戲去。你叔父養了個戲班子,整日裡滿是聽見吊嗓子的角兒,可總也沒聽見唱一回戲。”賈氏親親熱熱牽著奉三奶奶的手,就要往前院去。

還未出院子,就見阿奉搖著一把摺扇,悠悠往這邊來。

“喲,久不見侄兒,今兒怎得有空過來?”賈氏挑著眉頭,戲謔道。

阿奉忙上前行禮,“給嬸孃請安,嬸孃萬福。今兒一早蓉兒就說要來嬸嬸這兒,趕巧兒叔父讓侄兒來一趟。侄兒想著久未到嬸嬸跟前兒請個安,於心難安,這才巴巴的來。”

賈氏用絹帕捂著嘴,笑道,“油腔滑調的,跟你爹一個樣子!”

蓉兒在一旁聽著,雖心中有感不妥,卻也低頭只道聽不見看不見。

阿奉這才看見賈氏身後站著的妻子,略整了整神色,“你今兒好生伴著嬸孃,若是累了,便自行回去,不用等我。”

蓉兒福了福身,“是,三爺。”

——

太子太保叫阿奉來,正是為了前些日子的事。

“手下那些人可是清理乾淨了?”太子太保正值休沐,便叫人喚了阿奉過來。

阿奉收了摺扇,一本正經道,“叔父放心,侄兒全都尋了由頭或發賣或貶到郊外的莊子上去了。全都派了人好生盯著,一個字兒都不會說出去。”

“諒你也不會在這事上含糊。”太子太保指了指阿奉身旁的座椅,“坐。”

阿奉側身坐了,只望著太子太保,“當年的事饒是我,也記不大清了。廣南王一案終究是聖上的裁決,都不是你我所能說的。你切記將此事爛在腹中,就是你媳婦兒,都是不能說的。”

“聽聞近來大理寺與京兆尹聯合起來,要查這當年一樁公案,若是他們看出些什麼,查到咱們府上……”

太子太保擺擺手,“屆時自有上頭的人攔著,何須咱們費這心神。”在這“上頭”二字上,太子太保用手指了指天。

阿奉也是好奇心使然,“當年的事小侄雖看了個大概,卻又看不真切。叔父可否說道說道?”

“剛剛才說完讓你禁言,你偏又提起!”太子太保雙目圓睜,一副怒意。

阿奉縮了縮腦袋,不敢說話。

太子太保嘆了口氣